安娜的旅程(1978)

Les Rendez-vous d'AnnaUP:2024-07-19

安娜的旅程

评分:8.2 导演:香特尔·阿克曼 编剧:香特尔·阿克曼
主演:奥萝尔·克莱芒 / 赫尔穆特·格里姆 / 玛加莉·诺埃尔 / 汉斯·齐施勒 / 蕾雅·马萨利 / 让-皮埃尔·卡塞尔 / Alain Berenboom / Alain Bonnet / Françoise Bonnet / Thaddausz Kahl / Laurent Taffein / Victor Verek
类型:剧情
片长:127分钟地区:法国 / 比利时 / 西德
语言:法语
影片别名:The Meetings of Anna
上映:1978-11-08
IMDb:tt0078152

安娜的旅程简介

《安娜的旅程》(Les rendez-vous d'Anna)
  介绍:Jeanne Dielman的成功使艾克曼有机会给Gaumont拍摄电影。就有了这部忧郁,简约,让人难忘的作品。电影讲的是一个女性导演在欧洲的旅途。在每个城市,她都籍此机会拜访亲属,朋友和从前的爱人。但没有一次会见是完满的。那些阻碍交流的一些什么一直存在。艾克曼用漫长的谈话和开放的空间描述了人们之间的隔阂;她的性格与他人的环境以及人之间的隔离。整体开放的气氛或许来自我们所熟悉的欧洲的乡村艺术电影,那是艾克曼浓烈的情感被她一贯的摄影风格和她的迫切所标上的印记。
  人物介绍:
  香坦·阿克曼(Chantal Akerman)无疑是比利时最杰出的女导演。1950年出生于布鲁塞尔,毕业于巴黎高等电影学院,之后在法国、比利时和美国拍过几部短片和长片;二战后欧洲艺术电影的叙事技巧对她影响很大,使她专注于描绘女性偶然的遭遇和意外的出现。她将女性的工作、爱情、欲望,作为长期关注的主题。她执导的电影探索多重叙事结构,拍过各种类型的影片(纪录片、音乐剧、日记等)。
  她的第一部长片《我,你,他,她》(Je, tu, il, elle),是关于自我反省的三部曲,靠即兴表演拍摄,仅用了8天时间,而且耗资很低。她接着拍摄了《让娜·迪尔曼》(Jeanne Dielman, 23 Quai du Commerce, 1080 Bruxelles)。这部影片不仅是长期以来比利时最重要的影片,而且是国际上最佳“女性电影”之一。她在2001年因成功地导演了颇受争议的《迷惑》一片而备受好评。此片的灵感来自于法国意识流大师马塞尔·普鲁斯特的长篇小说《追忆逝水年华》的第15卷。
  尚塔尔·阿克曼影片的特点: 总是把先锋派人物的背景放入正片内,其内容集中表现在对当代女性情感和生活的关注。阿克曼的创作以运用长镜头表现时间感、巧妙运用音响效果和正确处理真实性与艺术容量的辩证关系而著称。

简评

2020年度十佳第六部,一段关于导演香特尔·阿克曼自己的漫长的孤独之旅。芥川龙之介说“删除我一生中的任何一个瞬间,我都不能成为今天的自己。”阿克曼用细腻的镜头记录了一个女性在移动空间与连续时间内的情感变化,自闭型人格与疏离的人际关系互为因果,从他处获得信息,建立对环境的感知,丰富内在精神世界,可情绪一直飘浮,个人认知始终游离于周遭世界,孤僻的性格令喜悦戛然而止。要有多敏感才能时刻保持清醒,做人实在是太累了。

【8】觉得好生无趣,但又不忍舍弃。无意义的叙事但组成了有效的空间结构。明确目的地攫取某种瞬间,长镜头的介入,人物空间的走位,火车站-电话亭-出站。再到宾馆,聊天,说爱,散会。火车上的流动,空间内的摩肩接踵,人物肉体的触碰。所有的片段都只是若干个碎片之一的反馈,常常想到影像无意义的组成为何。生活流片段记忆的某种呈现,阅过即焚,过目即忘,但是某个不存在的瞬间,突然那么有趣一下子。在火车站,在旅馆,在火车上,在车上,在床上的突然想起,因为那就是生活。

我想,她是孤独的,穿梭于寂寞的法国街道,在酒店的窗子前久久的眺望,在小雨中登上那列火车,隔着模糊的玻璃,耳边听着男人讲述她毫不关心的故事,痴痴的看着眼前呼闪的车牌;我想,她是不被人理解的,被好友环绕,被男人追求,但都不是她想要的,追求自由和平等,追求心心相印和心有灵犀的爱意,拒绝男性崇拜和伪装欢愉…镜头游离于阴冷,湿暗的法国城市街道,在火车上,在酒店里,固定拍摄冷冷的“拍出”女人的孤独与迷茫

固定镜头拍叙述和出口,跟随镜头拍走廊上的行走。安娜正是在欧洲历史的回廊上行走,听散落在各处的讲述者们用带着口音的非母语讲述一个个漂泊个体无法找到归属的故事——阿克曼曾说她不相信国土。安娜是这些人的观众,而电影观众的目光时而与安娜的目光重合,时而充当安娜故事的观众。她自己的叙述有四段:躺在床上对母亲的自白让人想起《假面》,只不过叙述中的情人变为同性;可能走调的歌是一种异乡人和旁观者的声音;出租车上她流下漫无目的夜旅人的泪水;回到公寓是真正走到“出口”,回归个人生活层叠状的网络里。阿克曼一贯坚持使用的真实时间和真实环境噪音再一次创造了日常生活神圣的忧郁,个体的孤独反倒成了表面的、次要的。

也许是看前做了几下瑜伽以及酒精的缘故,没有什么困意。每次看着安娜走向窗户,好像要打开什么的背影,好像都会有一个影子想要跳下去似的。看见母亲是她第一次眼睛有神的时候,其余的时候安娜的神情都像死鱼的眼睛一样,苍白,“失神”且“落魄”(不,这些词都不足以形容)。而和母亲躺在床上也是她第一次作为讲述者而不是倾听者的时候,黑暗中,躺在床上的母女俩好像都只剩下半张脸。好像开口说话的,不是她,而是影子。影子像不毛的裂谷一样,又像漩涡一样吸走一切呼吸和叹息声。对,整个旅程你甚至听不到一声叹息,只有一个好像没有影子的女人,窒息空旷甚而麻木的孤独感(又是一些糟糕透顶的词汇)。另外很奇怪的是,当安娜赤裸着躺在男人身上的时候,为什么我脑海里也浮现出两年前的她在我身上,那干涩且烧灼的痛苦呢。。。

“安娜的旅程”可视为一次精神的游离。在这次精神的游离中,环境如同一个个被悬置的空间,外界环境音的到场离去、人物的走进走出得以将这些空间延伸,达到层次丰富的城市流动感。疏离感的产生是极简的中心对称构图所致:借由物品在角色间产生分割、景别位置的不同、角色正背向镜头。固定机位长镜头中蕴藏了焦灼的气息,人物仿佛被压制于这些镜头中无法动弹,以至于安娜的神情中总是怀揣对自我身份的不安(请注意那些黑夜中一直跟随着安娜的影子)。在预先固定的摄像机内,即使角色开始运动,也只是在充满男性的车厢内艰难前行。所以那些横移镜头下的运动显得分外自由和珍贵,是真正的游离时刻。当影像抵达安静的旅馆,纷杂的外界环境音被彻底瓦解,安娜的歌声响起,孤独但动人。

阿克曼的镜头是天眼,是活的探究器,她的视觉思维能够选择和呈现影像的视觉意象,延伸出心理意象。能够构建出有意味的图式结构:对称与平衡、相同与相反、对比与调和、平行与交叉、明亮与灰暗。安娜生命的旅程,在每个框定的不同的时间节点出现不同状态,她与他人的轨迹合并、交错、分离、相接、嵌合,因为各种人际和关联惆怅地交织着。想制造羁绊和深刻的关系何其困难,长镜头中刻骨的孤独,静静地爆发。穿行于不同角度不同程度的爱和被爱之间,安娜的灵与肉,已经疲惫。

大概是我很喜欢Chantal Akerman的原因:她愿意花很多时间去展示一位女性在各种不同场景中的情绪,并且不回避女性的情欲问题。她展示情绪也不是靠大量精心设置的(带有说教或鸡汤性质的)台词,这些瞬间(当Anna站在窗前远眺、独自在旅馆徘徊、与母亲离别后在火车座位上的沉思等等)大都无言,但又平凡真实;她也无意去展示自己的拍摄技巧多精湛,大多时候都是固定镜头拍摄。无论叙事还是拍摄始终都践行着极简主义,但是塑造出来的女性形象却比要大部分抓住每一帧展示自己的运镜多好、布景多精致、台词多有哲思性的好莱坞商业电影所展示出来的更丰满更多面,传达出来的女性意识也更锋利。

80年代欧洲新女性电影制作者。尚塔尔 阿克曼(比利时)。政治电影中最大的浪潮来自女性,随着政治信仰由革命抱负转向微观政治,70、80年代间的一些女性电影制作者获得了广泛的认可。通过艺术电影的惯例,表达了女性或女性主义的关注。在《让娜 迪尔曼》之后的作品更接近通常的样式。影片追随一位女性电影制作者穿越欧洲,是一部女性版本的公路电影。战后艺术电影的碎片化叙事使阿克曼能够着力表现偶然的遭遇和意外的顿悟,以及她对女人的工作和爱欲的持久兴趣。无资源

7/10。在安娜与巴黎情人相处的旅馆,房间里不间断闪烁的电视机和展示外景图的玻璃窗被作为装置处理,它创造了重叠的时间、内部和外部空间的表现。香特尔用直线、朴素的镜头拍摄了一部女性公路电影,在火车站月台的一角,前未婚夫的母亲坐在长椅上,不停向安娜讲述她的生活、快乐和痛苦,这之前安娜遭遇了迷恋她的德国男子,他站在公寓的外围诉说着苦难的历史记忆,或许香特尔纪录的是记忆责任感,一段段长而单调的自言自语引燃了藏在记忆深处的爆炸物。影片中画面总是声音的某种补充,当安娜关灯后和母亲说起她与另一个女人的亲密关系时,处于画面正对面的观众,只能从安娜的独白中听到她的行为,漫长的凝视反而构成了时间的阻滞,这是一种声画之间的游移状态,正好照应了片头那处远视点的固定镜头,电话亭中的安娜无可倾诉,最终独自对抗长夜里的孤独。

阿克曼在声音和摄影上的造诣真是没得说,让无事发生的剧情变得惊险刺激,在人物关系的处理上也是干净至极,把为什么睡在一起,又为什么没有睡的理由都一一给出,火车上仅仅是正侧角度的变换,就能把女主的孤独烘托到极点,当男人病倒,女主位于强势的上方时,她反而成了被拒绝的那个,然后她变成了“尸体”。

一部处处都觉得是自己的影片,尽管Anna只是在旅途中独自和形色各异的人相聚又分开,和夜色融合又逃离,和喧嚣对话又沉默……她打开了无数道门,又关上了无数道门,有人在她的心里暂留了一段时间,却又无法永居,列车到达下一个终点,她又汇入了人群中。更多时候她只被允许成为一个倾听者,或者是自己不想选择倾诉,沉默的背影,漫长的夜晚,电话留言里是陌生的整个世界。电影是如此,人生也是如此,在无所谓中找寻着一些“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