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楚(1964)

GertrudUP:2023-09-28

葛楚

评分:8 导演:卡尔·西奥多·德莱叶 编剧:卡尔·西奥多·德莱叶
主演:尼娜·彭斯·罗德 / 本特·罗斯 / 埃贝·罗德
类型:剧情
片长:119 分钟 / Germany: 112 分钟(TV version) / Argentina: 115 分钟地区:丹麦
语言:丹麦语
影片别名:盖特尔德
上映:1964-12-19
IMDb:tt0058138

葛楚简介

本片讲述了一个周旋于几个男人间的女人的爱情故事。女歌手Gertrud(Nina Pens Rode 饰)的丈夫Gustav Kanning(Bendt Rothe 饰)将成为内阁大臣,Gertrud却向丈夫坦诚她不再爱他了,因为他把工作看得太重要而忽略了对她的爱。Gustav问她是否有了新欢,她承认了。之后她离开家去见了她的爱人,年轻的音乐家Erland Jansson,两人互诉衷肠,Gertrud仿佛可以看到两人的美好未来。第二天,大诗人Gabriel Lidman(Ebbe Rode 饰)的欢迎宴会上,Gertrud也出席了。原来她和Lidman也有过一段感情。Lidman想要挽回Gertrud,被她拒绝了。Lidman告诉她,他知道Erland其实爱的是另外一个人。于是当Erland弹奏着钢琴,Gertrud唱着歌的时候,她晕了过去。Getrud又去见了Erland,希望和他一起去巴黎,但是Erland拒绝了。而当Getrud回到家,又遇到了Lidman......

第26届威尼斯电影节费比西奖(国际影评人联盟奖) 最佳影片卡尔·西奥多·德莱叶

简评

当目光空洞,表情呆板的女主念起台词的时候;当男人和女人看着空气在对话,而且是长长的舞台般对话的时候;当小河边雕塑旁女主发现唯一的热爱也是水中花镜中月的时候,这僵尸般的面孔变得如此真实,这腐烂的生活变得如此可怕。生命中的所有风花雪月,音乐、文学、画作、雕塑、还有现任丈夫所代表的意识形态,正经的不正经的,都是桎梏。年老时她还说爱是一切。对,但爱是一切精神的渴望,是无形的抓不住的,因此不可永存。徳莱叶真是个理想主义者,对女性有超凡脱俗的洞察力;徳莱叶其实也是宿命论者,16岁的那首诗注定了女主的一生。理想与宿命的夹缝中,生存变得虚幻。这或许只有晚年才能体悟吧!但这片子能不亏钱吗?另外,此片明显的意识流,和《饥饿》接近,正是新浪潮中的第一排浪花。

由于年代局限,当时的电影舞台感都偏重,基本每个场景就由一两个长镜头贯穿到底。加上本片调度简单,大多数内容都是两个人静坐对话,整体除了光影和镜像设计外都有点单调。但也正是在那样的年代,能有如此彻底的女性主义表达,实属让人惊喜。本片是彻底的女本位视角,葛楚的眼神几乎全程不与人对视,只是兀自望向别处,流转出千言万语。踏实的男人只把爱当作陪衬,浪荡的男人更只把爱作为玩乐,没有男人会如女人般把爱看作一切。葛楚就这样全心地爱着,清醒地看着,自由地走着,全凭自我的意志。离去时刻,不管男人软语纠缠还是恶语指责,她全然不触动、不辩解,只是冷静道出他们的背后心思。结尾投奔爱慕她的友人,投入感兴趣的工作,离群索居、安度余生,足矣。毕竟,她已热烈地爱过,不留遗憾了。

葛楚,我的女神!这场的画质真的很不错,光感也很舒适。剧场式的布景和走位,演员几乎全程没有任何明显表情波动的表演,背后是巨大的激情和爱欲。比起以爱为毕生信念、作为一种对信念不懈追求的神化形象,葛楚更像是片中那面被烛光点亮又暗下去的镜子,照见的几个男人,每一个都是非常典型的男性形象:渴望被爱又无法承受真正的爱,怎么说呢,山猪吃不来细糠吧。葛楚没有焦点的目光,源于内心坚定爱意的无处安放,看似逡巡,她比谁都清楚,爱在什么时候来过,什么时候离开,她独自努力地创造爱、给予爱,最终在孤独中获得安宁。一个男人徒劳,一个男人“不得不”,一个男人礼貌又愚蠢,最后一个男人,被报之以无言之爱。爱是最孤独的事。那扇关上的门,即是一块未被写上墓志铭Amor Omnia的墓碑。愿所有有爱、信爱、爱过之人最终在爱里安息。

看的德莱叶第六部片子,生前最后一部。依然室内剧,Gertrud周旋在丈夫、情人、前任、朋友四个男人之间,寻找爱的路上孤独着。片头导赏丹麦副教授说这片子只有89个镜头。有些舞台剧,调度不像前几部具有游动的美感。大段话剧腔调对话,演员很多时候不看向对方,像是无法真正互相理解。比起之前所看,不太喜欢这部。出现几张默片风格的字幕卡。中国电影资料馆,20230107。

德莱叶的遗作,不得不说,内容很“先锋”“超验”,当然这个说法是相对于创作年代而言的,故事内容在今天看来,是个带有点女性主义色彩和觉醒的大女主爽片,斡旋在几个男人之间,多么先进和具有主动性:前男友,现男友和情人——这种人物关系,还蛮极致化的,整个大的概念设定,很情节剧,但德莱叶的视听技法,就是迟缓,再迟缓。如果德莱叶可以自立门派的话,那这种片子就是属于德莱叶的“迟缓电影”,通过室内剧式的呈现方式,来完成故事的对白,即情节的交代和后续事件的发展。在片中,这个女性角色的塑造,我认为是很成功的,虽然有点像导演的“嘴替”和“代笔”。其实蛮佩服德莱叶和安哲的,他们的演员从来不是一个人,都是他们的“工具”,将演员工具化,确实不是所有导演都敢“玩”的。遗作已经没有了德莱叶擅长的宗教元素的处理。

德莱叶讲爱情都还是宗教式的,不同于词语中神迹真的发生,葛楚明知真正的爱情不存在却依然信仰它。还保留着一些戏剧风格。“压抑”的表演;精妙的光线控制;绝大多数的长镜头让两处正反打极为有力;完全没有视线交流的双人对话;尽管不合情理但十分精炼地压缩空间,例如葛楚当着公婆的面对丈夫说“悄悄话”、欢迎仪式后的休息房间一个个男人“恰好”依次分别出现。依然不相信创作者会想到评论家的众多解读。如果接受女权解读的话本片可以算很早出现的了,如今评价如此高不会有这方面的因素吧?

光、影、布景都很美(有很多很多的椅子,少女时书架旁的小螺旋梯,老年布景房子里完整的螺旋楼梯,台灯、蜡烛温和精准的光圈,还有女主似乎总是画面中光线最充足的位置),歌不错歌词和剧情也很搭,女主在镜子中出现的一段镜头特别漂亮。适应了演员既不对视也不看镜头的“常态”,就更容易发现不同。女主和钢琴家于公园中有对视,而女主脱衣时钢琴家似乎沉浸于弹奏视线没有投向女主的方向;尾声与老友相会时有对视,而不断跳动的炉火却更引人注目;对话双方常常坐在角度各异的椅子上,而少女时期的场景没有相对的椅子,空椅子都仿佛有故事。

感叹德莱叶超前的爱情观和性别意识,好多地方与刚看的上野千鹤子遥相呼应。「你爱的东西太多了……我确信你只是偶尔才爱我」「一个女人的爱和一个男人的工作是致命的死敌」—— 想起了上野与铃木对谈时说的,恋爱中女人的赌注和男人的赌注从来都不对等。当女人拿自我下注时,男人只押上了一小部分。最后葛楚没有和任何一个男人走,而是自行离开去大学做研究,「我可以为了他待在这里,但现在我只想做我自己」。然而,最后的最后,年老的葛楚还是要在墓志铭上写「爱是一切」。我想葛楚说的爱应当也是上野所说的积极主动的爱,不管是否获得回应,至少自己全身心爱过。

初识德莱叶。片名副标题是“世纪转变之侧写”,故事主体则是葛楚与丈夫、浪子、前夫、至交四个男人之间的纠葛,一个“娜拉出走以后”的老调。然而在德莱叶的调度之下,追求爱之真谛的葛楚变得如朝圣者一般虔诚忠贞,整部电影镜头大概不超过30个,德莱叶绝对有让影像流动起来的能力,但他却选择用固定长镜头将观众锁在人物之间倾听他们的自白/告解(confession),是的,他们兀自言说着,很少对视或对话,人物间的戏剧关系甚至都是由摄影机提示的。戏剧发生在人物的形象之上、语言之内、行动之外,仿佛人物的意念在实现一场场超自然的戏剧,从中析出的是关于“爱”的崇高信仰,而只有葛楚甘愿为之献身。

当目光空洞,表情呆板的女主念起台词的时候;当男人和女人看着空气在对话,而且是长长的舞台般对话的时候;当小河边雕塑旁女主发现唯一的热爱也是水中花镜中月的时候,这僵尸般的面孔变得如此真实,这腐烂的生活变得如此可怕。生命中的所有风花雪月,音乐、文学、画作、雕塑、还有现任丈夫所代表的意识形态,正经的不正经的,都是桎梏。年老时她还说爱是一切。对,但爱是一切精神的渴望,是无形的抓不住的,因此不可永存。徳莱叶真是个理想主义者,对女性有超凡脱俗的洞察力;徳莱叶其实也是宿命论者,16岁的那首诗注定了女主的一生。理想与宿命的夹缝中,生存变得虚幻。这或许只有晚年才能体悟吧!但这片子能不亏钱吗?另外,此片明显的意识流,和《饥饿》接近,正是新浪潮中的第一排浪花。布莱希特,间离。

#德莱叶影展#“我要做我自己。”一段相互爱慕的感情,一段被追求而无法回应的感情,一段追求他人而不被回应的感情,人必要经过这些才能在情感中成长。葛楚在镜中出现与利德曼对话的一段很美。葛楚的眼神始终看向远方而很少看向演员(艾兰也许有一些),说话的语气也似乎是一种遥远的呢喃。人物在各种不同的坐具上专场很有意思,也许可以写一篇镜头调度与不同椅子关系的文章。

#2022德莱叶回顾展# 想起侯麦的慕德家的一夜,男女间通过对话对某个话题及自身感悟不停地进行剖白和探讨。而葛楚和男人们的话题就是爱情。葛楚只要一发现自己在男人的心中不是第一位就立即抽身走人,不纯粹的爱情她不要,哪怕孤身一人。前头觉得她矫情,直至结尾她读出16岁写的诗,原来她绝非故作姿态,而是一以贯之始终视爱情为最崇高的女人,爱是一切。德莱叶的视听还是很高级,美丽的葛楚总是从镜中出现。

获得奖项

  • 第26届威尼斯电影节
    第26届威尼斯电影节
    获奖:FIPRESCI Prize / 费比西奖-最佳影片
葛楚演员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