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孤儿(2018)

简评

资料馆留影#没抱多大期待，却是意外惊喜之作。寓言体的结构，四季串联起的章节，不是乡土版《死亡诗社》，也不是《驴得水》或者《孩子王》，只是一出滑稽荒诞的黑色幽默故事（更接近纪录片？），浮光掠影匆匆一瞥。个中隐喻是不言自明的。这个止戈武校或可视为社会的一个缩影，里面形形色色的人物，上至威权的校长，下至厨子，校医，体育老师，以及“屡教不改”的学生，全都有浓浓的生活底色与真实原型。这些画面全都由一个初出茅庐的单纯文青串联起来，也形成了比对与笑料来源。早早看完《被涂污的鸟》再看本片，更能心平气和接受这种“心理折磨”了。在闭塞环境里，与众不同的确是个问题，却不是逃避的理由（结尾减分，无法接受，放孩子一条生路）。话说都什么年代了还练武？眼睛擦亮一点，学好文化知识长点脑子才是正理。ps，语文老师演的忒好了！

电影节评奖片的气质很重，既继承了第五代的创作母题，又兼有港片的致敬与欧洲文艺片的闲笔，同时也一并把第五代概念先行，人物不好好说话的毛病承接过来，除了孤儿本人，其他角色都是熟悉的符号式人物，未免让全片透着一股老气。但编导的手法与叙事技巧又有诸多青涩，前一个小时到底是拍武林孤儿还是拍乡村教师，视点的游移、演员的尴尬与“爱情”戏码的俗套是真的不好看，关键武林孤儿整条人物线都非常好，从卡司效果到动作都很有戏，但编导偏偏要把重点放在乡村酸儒的成长线，当然看到后面这一切都有了答案，一个与世隔绝的封闭武校，自成善恶规矩，与一个个自反又犬儒的人物相映成趣，甚至连平时最诟病的MV配乐蒙太奇也构成讽刺叙事，还是有才。看下来编导并不是宁浩那种在生活里咂摸出黑色幽默滋味的导演，砍掉一些矫情能往北欧冷幽默方向发展。

上映的时候期待值很高，在别人的评价留下的印象里，也是风格化很强的作品。终于有机会在银幕上看了，落差感却很强烈，感觉是空有一副奇异的皮囊，但是骨架十分脆弱。先说喜欢的地方吧，主题直指武术之乡留守儿童的成长经历，立意就很高，开头的剪辑节奏非常漂亮，男主老师的表演完成度很高，小男主奇异（非贬义）的面容也和这个寓言感极强的空间相得益彰。人物设置得也挺有意思的，尤其是江秦这样看似反叛，却在自己的存在意义受到挑战时坚定地维护自己的集团利益的人。初始设置一切都好，但反而把主题讲浅了。导演尚不能很好地拿捏风格化和表达深度的分寸，为了风格化的呈现刻意削减的台词量，让一些段落的抒情程度盖过了本应有的叙事功能。

其实导演想要讲的很多，能够看到不少东西，然而想讲的实在是太多了一点，分的段也完全没有感受到意义，反而感觉像强行不让它显得拖沓，而小说幻想等等的一些设置还是太程式化了，有时候长辈们的话可以少听点。刚开始觉得很没意思，校长儿子这个角色平得出奇，或者说真没几个角色立住的，扔纸团那场的情绪是有的，电子乐的新意是有的，希望导演少一点自满情绪，多一些真诚的感受，多一些谦逊。当然这只是美好的祝愿

《武林孤儿》就属于那种看起来很深刻，实际又什么都没讲的电影。导演只是借着主人公之后，向这个集体主义至上，屁股决定脑袋的社会爆粗，结果马上被现实打脸。影片借用封闭的武校被场景，从情节和氛围，重建起社会沙盘，集尽足够多的矛盾和焦虑。主角二人作为社会异类，他们的个性和思想就是集体所抗击的。但如此在当下富有讨论价值的主题，在导演镜头之下，只是沦为一种情绪积累和人物无力。这种无力以至于主角二人各自不同的发展轨迹自始至终未能闭合，同时戏剧上的矛盾冲突，也没能解决或者尝试解决。

封校三个月，算今年开春来第一次进资料馆。通过青葱一窥前沿学院派发展，不敢做太武断的发言，只能慢慢感受和思考。私以为可以对标《棒少年》，孤儿着重学院路径的塑造，而棒则收获了市场——两部都是在有映后访谈的情况下看的，都有所收获，更喜欢孤儿。影片里，视听结构组成的多重感官体验、弦外之意带来的遐想空间、缓缓进行的人物塑造，看起来更加舒服、惊喜。像是代表着本时代的学院派，没有那么多扑面而来的情绪，却有绵延的“电影力”，有着独立且源远流长的血脉。观几部青葱作品，皆有这样的特性，愿越办越好。

所谓边缘人，那个从牢里放出来的武林高手，那个“关系户”鲶鱼，那个格格不入的小山，还有那个无辜的厨子，他们和这个“武林”互动摩擦，有的毫无波澜，有的翻天覆地，就像流动的阴阳两级。武林孤儿是边缘人，但他们是流动的，校长的神话瞬间破灭，教练来到武校居然失恋，鹰隼被风筝绕死，瘸腿的儿子居然当上盟主。我不知道怎么批评这样的电影，它玲珑又狡黠，它真诚又卖弄，只能说真有意思！

看到了好多经典的影子，比如死亡诗社、放牛班的春天、春夏秋冬又一春。武校中，多数男人混混沌沌，唯一的女人看似坚强独立，实则依靠男人。武校培养的孩子，看似是侠客，实际却是良民；看不起老子的儿子，在听到砸饭碗的言论之时方显身手；武校名为止戈，宣扬的却是好勇斗狠丛林法则。张翠山是倚天屠龙记里的叛道者，是武校里另类，爹不疼娘不爱，与环境格格不入，他是孤儿。但陆老师和那些离开的老师，不也是吗？那，我们呢？

被片名和海报耽误的好电影，导演很用心的处理着每一个细节，主角与武校的割裂随处可见，黯然离场是必然的结局。电影有几分《肖申克的救赎》的影子，止戈武校的设计很像肖申克监狱，又很像是《死亡诗社》，一个格格不入的老师扰动了一个固化学校的一池死水。其反精英与反体制的思想非常明显，充满了导演的自我表达，但其黑色幽默的基调使得这部表达颇为严肃的电影又看起来很轻松。虽然也有着节奏慢演技稚嫩等一些问题，但总体是颇为良心的电影。

阴暗偏执校长，鹰隼寄托希望，体罚学生泄愤。裙带关系教师，不会讲师范话术，尊重荡然无存，格格不入尴尬地位，学习是鲶鱼不是锦鲤，没有至关重要而言。皆是孤儿，主流意识荼毒，反叛者出走逃离，但都失败，没有人是他的救赎。狠厉无情的教练，甘愿留守的校医，嚼糖吐雾的瘸腿儿子，这一方世界很安全，不用也不能打破常规。有人全身而退，是主动。有人落寞辞退，是被动。破损的纸糊风筝，向往自由却不能。一如决绝走向河深处的少年。

资料馆“青葱计划”，附映后谈。骑车回校的路上我就一直在思考影人“如何吃饭”的问题，确实应当向谢飞导演和李少红导演劝慰的那样，先向商业妥协吗？回到影片本身——情节有些许破碎，但是那些黑色幽默还是很有重量的。或许我也会选择做一个孤儿，踏上南下的火车。还有——选角真的很不错。.封校三个月终于又踏入影院了！！！

“从前有一位武林高手，年逾古稀，身陷囹圄，但是这些都不能阻止他走上一条追求武学最高境界的道路。”这话深了。“这学校唯一的好处，就是厨子手艺还不错。”“truth 会被处死哦。”《熔炉》的结构（主任都是按照那个选的），《狗牙》的魂。人人耀武的学校里，爱文化的人会被群起而攻之。放出去的风筝会被校长的鹰隼捉回来。说真话会挨打。放恐怖片吓唬小孩子，就不敢往外跑了。学校叫止戈武校，却强调练武，篡改文化课试卷。学生的名字都来自金庸小说，一直想出去的张翠山长得像小时候的邹市明。学生都穿着红色校服。留着背头一字胡，穿着中山装的校长。有想法，有表达，但是包括表演在内的完成度整体差了一些，有些镜头语言很差，导演可能是MV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