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母(2021)

简评

如今的保罗·范霍文除了还能在题材上保留自己作为创作者的犀利表达，已经很难再像以前，在呈现的形式上寻找到什么惊艳妙笔。《圣母》取材真实事件，整部影片导演都在解构和重塑神明，这是影片的故事在面对信仰的摇摆时，始终可以保持中立视点的原因，这也是影片创作最难的地方。导演在修道院里用一场场“骗局”，对观众的思想完成了去神化，却又在一次次的结果中，为观众塑造起圣母的形象。在表层主题上，影片当然是在反思教会背后的正义性，但从深层来说，保罗·范霍文讨论的是信仰为何。在影片最后，导演用一种戛然而止的留白，给予观众解读空间。骗子或是圣母，这是触及欧洲乃至整个西方信仰根基的命题。只是可惜在《圣母》在故事的呈现上，或许受于历史题材影响难有更多发挥空间。相比于主题的犀利，叙事本身还是过于中规中矩，按部就班了。

真是有趣，真是敢拍，这么多禁忌话题，搁咱们这里想都别想。用科学精神（巧合或计谋，但都建立在笃信或者欺骗自己的基础上）去质疑和还原宗教史上的圣迹（有一种传播学视角），直白揭露教会权贵的心机与丑陋。剧本妙在，这场围绕耶稣附体的争议恰好出现在传染病肆虐的时期，宗教狂热高涨，而失望也在爆发，多种情绪和势力叠加，将剧情推向不可预测的境地。同性癖好与宗教幻想纠缠在一起，设置也很巧妙。这对同性恋人近似朴赞郁《小姐》那样的主仆，但两人关系却复杂多了，信任怀疑背叛依恋纠缠，绝不是卖弄情色那么简单（裸露不少但情色刻画并不多，可能是一个八旬老导演和一个中年男导演的区别吧）。所以，一个是艺术片类型化，一个只是带作者痕迹的商业片啊。女二难道不是女版小雀斑吗？用圣母像雕成的玩具可真是棒；而没雕之前我已经觉得它像棒了…

宗教片。带有肃穆又诡异的气氛。我认为自称为圣母的女主得了癔症，以此来满足她自身的原始的欲望。在她遭遇劫匪时她借鸟儿的叫声，称圣母给了圣喻，并且让劫匪归了项链，圣母的神迹便在她年幼的内心种下了种子，而后她在修道院的经历不断的强化这个想法，圣母像倒下但是伤不到她。直到巴托洛梅亚的出现，让她内心的欲望涌动，脑海的经验把这种欲望合理化，如果欲望强烈了，耶稣就会托关于情欲相关的梦。而她也会做出各种神迹行为让自身情欲合理合法化，因为修女的情欲受到了宗教的压迫。她会拿陶瓷片将自己的手脚身体刺伤，也可以学耶稣讲话。这其实是一部关于欲望被宗教压抑得不到释放的电影。宗教也有黑暗性，也有权利斗争，还有教会上层人员自身的腐败和堕落。宗教狂热和迷信真可怕。学耶稣讲话的片段可真把人给吓着唬着。

范霍文挑剧本没问题，这一部写得很工整，中间节奏有点拖沓，后期比前期更高潮迭起。有几点影响我入戏，一是法国人说法语装托斯卡纳人，要是我没去过意大利没看过意大利电影可能就忽略掉了，但就这条太影响我入戏了；二是女主Virginie的演技过于现代，在Bartolomea和老修女的强劲演技面前掌控感薄弱，我时常跳戏，是目前看过的演技最有问题的范霍文女主；三是女女关系的描绘细微度感觉比起以前有严重不足，缺乏过渡，主要是女主的内心戏有点欠缺，还有女主的眼神表达也不到位，在高潮部分戏剧感矛盾感没有抬升起来，没有达到我期待的启蒙前天主教巴洛克的迷狂感，当然另一方面也可以认为这是对梵蒂冈最大的讽刺。不过我对范霍文期待很高，这次因为女主的演技比较失望，而且整体基调还是太现代了，不像意大利天主教，倒有股新教的感觉

【YVR-Vancity】对故事不了解也不感兴趣，是因为影评的赞誉和对导演的期待去的：如果说前十五分钟还有些探索故事，对一尘不染的戏剧化舞台的下意识好感，那么之后的20分钟真是煎熬，把握不住主题，视听语言行货但略显乏味。之后情欲戏的加入拉回兴趣，铺垫和人物关系的延伸达到了结尾高潮。不过最终圣母的选择又让我疑惑起每个人物动机是否充足，尤其是原院长的行为实在不统一。也许这就是导演想说的宗教狂热下个体化的非理性表达？如果这样的话，是不是砍掉一些喜剧元素（应该不是有意为之，但好几处都有全场笑场）更严肃一些比较好呢？而且既然是话剧样背景，那么圣母的表演风格就有些格格不入了，和其他人不在一个频道。或者这是有意为之来凸显圣母的确不属于尘世？感觉更适合拍成电视剧...

我相信在范霍文为我们在信仰的高密度的建立与打破营造出的宗教社会的荒诞与不堪一击之下，还有对虚构的探讨和对观众的欺骗。圣母是个极有趣的角色，在教会愚蠢的体制下对宗教扭曲的幻想让她走向极端并进入了自己的虚构骗局最终似乎相信了自己，而有点抖M倾向的我很注意女二对她的情感，她光着进修道院，爱上了拯救她的人并且永远相信并爱着她，即使她知道圣母身上的虚构性，而在后半段属于虚构的癫狂闹剧后表演者圣母最终抛下了扒光的女二回到自己的王国；这好比我们对于电影的感情，“由真实故事改编”，我们知道“改编”的虚构性但他让我们在情感上相信真实，当相信时虚构神迹降临，真实死亡，一切都在虚幻中狂暴，我们知道电影是假的，可还是因为她拯救了最初的我们而情感上爱她，虚构终归虚构，电影结束，圣母回城，被扒光的不止女二，也是我们。

一部典型的失调(tone)影片，主角是看似高深但没有描绘和缺乏解读和定型的空壳，所有的人物都卡通脸谱化且完全没有深度、娱乐搞笑与严肃叙事和无意义的限制级和暴力场面松散地粘在一起（导演横行90年代的标签在如今并无特色）让人难以决定导演是想严肃叙事还是逗你开心，这种混乱摧毁了影片中任何话题的严肃性（影院里大家有几次笑得开心，主要是被其简陋粗糙的启示场景逗笑，相比之下以前看的Novitiate里的Passion描写不止高了几个级别）。圣痕话题让我以为会增加层次感但最后只简单沦为道具，主角是/非圣徒的讨论是想营造主题的厚重感但是其粗糙叙事无法提供这个感觉。剧情进入潦草的后半段为了博噱头连简单的对话也要拍成17+毫无意义。看到最后觉得这部电影和我之间一定有一个是异端。（TIFF放映结束时的掌声让人哭笑不得

十七世纪，贝内代塔被父亲送到泰亚延女修会成为修女。巴托洛梅娅无法忍受父兄兽行恳求修道院收留，贝恳求父亲付钱。梅挑拨贝的性欲令其不知所措，忏悔神父告诉贝苦难近神。梅将纺锤撞落开水，贝惩罚其赤手捞取，遭院长费利西塔惩罚。贝因持续的肉体疼痛哭喊不已，院长安排梅贴身照顾，贝声称遭神启浮现圣痕。院长质疑其额头并未留下头带荆棘王冠产生的伤口，贝假借祈祷制造伤口又变男声质问，修会的尊长认定此乃神恩擢其为院长。贝梅数度交欢，甚至切削圣母像制造假阳具。克里斯蒂娜试图戳穿贝伪造圣痕，却因并未亲眼目睹反遭鞭刑。如血彗星掠过修道院，克跳楼自杀，费远赴佛罗伦萨向教廷特使举报。贝借瘟疫封锁佩夏，又表演蒙主召唤死而复生的戏码。梅难耐拷打吐露实情被赶出修道院。火刑日，贝揭露特使和费带来鼠疫扭转局势，拒绝私奔孤身返回修道院。

看到最后才知道主要人物真实存在于西方历史，且在宗教中被冠以“圣母神”一样的标志人物。选择这样的题材进行拍摄，让这部历史片蒙上浓重的传奇色彩，但其实《圣母》更像是一部呈现伯纳黛特走向神坛前的传记。她是权力的象征，更是信仰的守护者、传承人。影片中随着圣女们在教堂多次唱起圣歌，天灵盖几度被掀起。宗教地是圣洁神圣的，而在教堂生活的使徒们当中也不乏对神明的背叛、亵渎和猜忌。一种思想之所以能留存是因为它始终传递善念，有信仰执念能将群众带离痛苦的人即使他的本体存在劣根，也能被容忍原谅接纳。影片最惊喜的是用近乎残暴的方式呈现出源自宗教内部的自我净化。不了解宗教历史的我认为，基督教能接纳她也是宗教逐步走向完善、稳固的标志之一。宗教是一种思想和我们很像，都要有极度执着拥护它的信徒、领袖和自我反思和自主净化的能力

她相信耶稣是爱她的，所以她的想法自然便是耶稣的想法，她借助耶稣完成对自我的建立，在理智下运用“疯癫”(不同语境下意义不同），秩序最怕混乱，而秩序有时候和权威捆绑，混乱则与反叛相连，总之她在一步步的演变中将一切为己所用，这是人的力量可以如何实现的一个例子。通过谎言和借助权威(上帝）实现自己的权威，解放欲望并对信仰进行新的诠释。当初父亲兑现承诺，你说他信耶稣吗？换个角度来说，他遵守诺言，此处绝不单纯是信耶稣。小贝娜黛塔的圣母“显灵”，也不过是个巧合，若是没有神迹，人们是否就不信了呢？关于费里希塔，我认同她说的那段话，【承受苦难是说自己的，而不是他人的】，彼时，我已不在乎她信不信耶稣，而是感受到人活着真正的意义。我愿意相信奇迹，是因为相信善；而不是因为有奇迹，才去相信它。永远别丢失自我，成为傀儡

【法国文化中心展映】终于在大银幕看到了。一扫国产院线片的遮遮掩掩，观影时充分享受故事与视觉的行云流水，酣畅淋漓。保罗·范霍文的创作始终围绕女性展开，而继《黑皮书》的战争史诗后他又带给我们一部宗教史诗。根据真实历史事件和人物改编的《圣母》融合了天主教和女同情节，保罗范霍文为观众呈现了中世纪修道院严苛而专制的运作系统、女主角自信的“神迹”，教廷男权的伪善、大尺度的情色场面以及群众那易被煽动的狂热情绪。最妙的是，对于片中女主角的内心初衷、信仰的力量和“神迹”的真假，导演都在尽量避免做出直观的评价与褒贬的偏向，一切交给影像的表达与观众的解读。就像在教廷调查之外，Benedetta的故事自会在历史长河中被人讲述、铭记。此外拍摄于2018年的此片还意外地和当下瘟疫时代形成银幕内外的呼应。四星半

主教一句“直到最后一刻你还在说谎”烘托了本片精髓，导演通过这部完美的电影，抨击了几千年以来的宗教信仰。世上哪来的神佛？女主通过一些小伎俩，成功瞒骗了大部分人，小小年纪就看懂了宗教的本质：利用心脏控制权利，达到欲望。本片的情色部分相当大胆，不知道有没有信任耶稣的组团砍死他，不过说实话，我支持这个导演。与其相信什么耶稣，佛祖，不如信信这个世上真正的神：你的父母，世上的伟人（举个例子比如习大大，毛主席这种，或者是伟大的消防员，钟南山等等）还有最伟大的神：你自己。其他都是扯淡的，总有一天，人们会发现求神拜佛几千年，却无普通人获益，当然，《圣经》《古兰经》《佛经》有很深的智慧，我所说的是这种人为的“信仰”不可取，太假了。这是一部非常震撼的电影，希望细细品味，权利和欲望才是真神，几千年来趋之若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