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厢记(1927)

简评

早期国产古装大片，来自法国的残片，对布景古装的效果已经很接近现代的古装印象，讲故事和视听语言的使用已经很成熟，可惜对人物的情感不够细致，服装和打斗戏直接脱胎于京剧，虽然看起来有点杂耍的感觉，拍的也是很精彩，相比较于《庄子试妻》穿的还是现代服装，可以说二十年代的前辈已经做了很大努力而且取得了成功

相比于西厢记传统故事，这部片子的趣味性更甚，不仅有红娘调皮捉弄张生的片段，还有魔幻的梦境。相比于之后张石川版的《西厢记》，这部默片反而更有看头。不过，演员的演技不敢恭维，处处是刻意的表演，是文明戏的影子。不是说《孤儿救祖记》之后，国产电影摆脱了文明戏的表演吗？但貌似国产默片时代，仍旧是夸张的表演。

1926—27年間的古裝稗史片。由戲曲到電影的文類嬗變：才子佳人故事在五四後被征用為現代愛情（自由戀愛）故事；炫技：電影技術的奇觀效果（張生夢中騎毛筆擊退賊人奪回崔鶯鶯）；寺廟空間：社會性質的公共空間，“元社會”的隱喻，類同西部片中美國廣闊內陸地區的“小鎮”；影片誕生於四一二反革命政變爆發、國民黨恐怖統治建立的1927年，政治高壓使創作者傾向於尋找非現實/逃避現實的題材。2019年4月7日19:30於張慧瑜“影視文化與批評”課（理教408），《〈俠女〉（1971）：武俠片與中國文化》講。

群演大场面大制作。有处理成夸张喜剧的感觉，包括张生极为猥琐的表情和动作。同时，演员的表情和打斗表演等也都有戏曲的痕迹，例如匪首那眼白瞪得像要把人吞了。张生的梦境不论从创意还是技术层面看都极佳，骑大毛笔飞笑死人。小和尚好可爱。林楚楚和李旦旦还是穿现代装束更美。残片，从字幕看应该是国外留下来的拷贝。现存1920年代中国影片也就20来部。

侯曜编导，民新公司出品，古装片。溶，渐隐。镜头运用自如。近景特写很多。几个大场面采用多机位拍摄“影片在再现孙飞虎的部队发兵围攻普救寺时，用远景镜头表现如蛇似的在山间游动的队伍，以此浩大的场面表现出一种危急的情势，而在两军搏杀时，则较多地使用了俯拍的全景镜头，有时则借助于骑坐在墙头上的一个和尚的视点，表现战斗的壮观，这一切都运用得十分精当。再如，为了表现战斗的激烈程度，用叠印的手法把短兵相接的刀枪棍棒重叠到一起，效果十分生动”（《中国无声电影史》218）打斗俯拍与兵器双接叠印来回切换，剪辑速度越来越快，节奏极强。除兵器叠印还有崔莺莺绣花时张生形象叠印张生梦境叠印等。主观视点镜头用圆形构图。张生梦境特技骑毛笔飞翔的镜头很新奇。表演和武打场面仍存戏曲化痕迹。反封建精神、自由恋爱和对现实恶势力的否定

明显可以感受到叙事能力的增强，它的存在让我们认识到了二十年代末中国电影叙事发展的状况。但非常遗憾的是，即使它时不时地闪现出灵光，侯曜所运用的手法仍旧是十几年前格里菲斯玩剩下的。或许在世界早期电影史上，格里菲斯是无人能及的一座高峰。确实如书上说的一般，这个时期的侯曜已经展露了浪漫主义的气息。除了运用停机再拍的手法使毛笔变大，张生在空中飞行的极具想象性的镜头外，所谓的浪漫主义只能从仅有的景物性镜头中窥得，浪漫其实在这部片子里简化成了抒情。表演也是个大问题，张生像一个猥琐的痴汉。

增添的梦境部分最有意思（变大的毛笔被张生用作座骑禾武器对抗孙飞虎——这种梦中“英雄救美”的情节在《恋爱与义务》中同样存在，但后者更写实，而没有本片这般奇幻有趣），扮演张生的葛次江乍一看好像易烊千玺...但昨天看了个佛像展后发现他根本不像易烊千玺，分明就是菩萨（柳叶眉+桃花眼太像了）...

这是中国古装片的真滥觞了。（1）导演跳脱出了古代价值，看似自由恋爱的故事架子里是一种对才子佳人式的既定模式的反对。（2）在1927年特殊的内外局势下，张生被寄托了一定的，基于现象的知识分子救国，惩奸除恶的理想。（3）想象很特别，张生在梦中哈利波特式的骑笔镜头有隐性的性隐喻。总之已经有神怪武侠的显影了。

侯曜从长城画片公司到民新公司之后编导的七部影片之一。边看边笑，一百年前的中国人的审美果然很单纯。用现代人的眼光来看的话，只能看到葛次江把张生恋上崔莺莺的神态演得极其猥琐，他甚至还爬上屋顶光明正大地偷看崔莺莺，尽显流氓姿态。我果然已经被现代人的功利与算计之心所污染，没有办法用干净的眼光看待这段花束般的恋爱。1927年民新公司也像其它公司一样，走上了拍摄不伦不类乱七八糟的神怪武侠片的歧途，在这部片子的后段，张生在梦中像哈利波特一样骑着大毛笔追击土匪就是很好的佐证。里面的群演也不是一般的多，算是为影戏里的人海战术做了一次实验和示范。

非常有趣的无声片，字幕带有西化色彩，而人物服装和诸多场面又都是戏曲格调的，比如两军对阵，将领对打。崔莺莺的扮演者林楚楚的不够好看，她的头饰却不是京戏的，一只凤簪带在额前，一根珠子垂在脸上，很怪相。最有创造力的部分是张生做梦骑着如椽大笔去打败了土匪，看得好笑，是哈利波特的中国祖先。还有的改动是张生崔莺莺竟是纯洁的，张生很委屈地上了路去赶考，崔莺莺送到旅馆，刚要发生什么，电影就结束了。

这部最好的地方就是张生“梦中骑笔救莺莺”那段，叠化+剧情幽默搞笑。也印证了梦是未竟愿望的曲折达成呢，当时弗洛伊德的梦的理论在国内也有市场呢。然后就是孙飞虎围困普救寺的人海场面和远景，以及白马将军与孙飞虎大战，给交叉的刀枪剑戟特写，展现对阵场面的激烈。第三就是张生这个小色胚，吊梢眼一看就不是正经人呢，原来戏曲中他对于莺莺的觊觎就是直白露骨的。崔夫人意外地端庄优雅。莺莺和红娘的头饰实在让人无法理解，但是服装道具是真精良呢，比现在的古装戏都好太多了。莺莺的娇羞、红娘的浪和调皮。和尚们的表演都太给力了，一个幽默的和尚（贡献主要笑点），还有一个一身武功的和尚，亮相的动作可太有意思了。人物和剧情还未脱离戏曲的影响，但还是用了不少电影的展现手法。林楚楚好美啊！

观摩课。默片，残片，法文字幕。最熟悉的待月西厢的故事，整体呈现出来的风格偏喜剧，人物表情夸张，军队行军战斗等宏大场面加速处理，有些地方比如两队伍交战的镜头，开始尝试拼接武器特写形成节奏紧张的蒙太奇。可能较传统西厢故事而言，这版会更生动化一些，比如张生梦中举起大号毛笔，骑着飞笔英雄救美的桥段，让我一度怀疑这是部奇幻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