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猬的优雅(2009)

简评

她没上过学，是个粗鄙的门房，丈夫很久以前就死了，没有孩子。她身材肥胖样貌丑陋，在住满各种显贵的公寓里活的像个隐形人。她读托尔斯泰，读谷崎润一郎，看日本文艺电影，听莫扎特的唱片。她剪了新发型，开始打扮自己，开始与人更多地交涉，准备推翻过往的生活，完全地彻底地重新出发。她死了。她本来对死没有印象，也没有看法，然而死而有憾因得一知己。然而从原著到电影，创作者都是用居高临下的姿态审视、想象、虚构着门房这个角色。刺猬很多，少的是优雅，然而优雅又怎么会是看的几本书几部电影几张唱片就能定义或者概括的。其实了解俄国文学，日本电影和莫扎特的音乐并不是什么很了不起的事情，小说的原作者多少有些自命不凡。

初中时候看的，我妈看到之后说，女儿你怎么都不像别的孩子一样去外面疯，我宁愿你这样也不想看到你每天翻来覆去的看着一本书一部电影。但是那个时候我真的在电影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直到电影结束我都鼻酸，电影里的每个片段都会在脑子里盘旋好久好久。处心积虑的死亡终究比不上突如其来的噩耗震撼。荷妮那个隐秘的书房，正如我们体内那隐秘的组成部分，我们从来不曾想过这部分还会得到慰藉，还会有人共鸣。并且相信它会一直不为人所知下去。直到出现了一个人，他摁对了你的密码，内心那深邃的城堡分崩离析，于是在死之前，你终于知道，除却孤独，你还能准备去爱。太久没爱了，对爱情会感觉迟钝的。幸福大抵相似，不幸各不相同。

勒妮，你死的那一瞬间在做什么，你已经准备好去爱了。 金鱼作为小女孩的信仰，由死去到重生，预示小女孩对待人生与生命的态度有所改观，原来生命是顽强的。此部电影中吸引我的并非爱情，而是小女孩对人生的看法与她的视角。“不让猫出去，不让门房进门”与“而门房死了，只是生活中的小事”他们都看清了这个社会对于阶级和金钱的崇拜，以它们丈量地位与价值，这点吸引我并打动我。小女孩的独特视角令我惊喜，杯中的人；再往杯中注水时水流与气泡的碰撞画面；在拍摄时发表个人看法与见解，自内心独白。还有她勇敢反驳围棋是从中国传出，但成人的世界不允许有小孩的声音，这类声音被看作笑话，这是成人的无知。 总体来说很喜欢，会二刷更多关注小女孩对人世的看法

“她没有认出我？”“那是因为她从没见过您。”你看，你虽然觉得自己又胖又丑，可是和你素未谋面的人还是会尊称你一句“夫人”。那你平时又为什么要用刺来遮掩自己呢？是生活带给你了自卑，而你也自卑地回应了生活。直到有一个人，发现了你柔软的肚子，你起初很慌乱，想用刺吓跑他。后来也看清了自己的心，决定收起自己所有防备，彻底袒露自己。却在这时，一场横祸夺走了你和爱人再见面的机会。要是在以往的电影里，死亡总是伤感的。然而，你已经准备好去爱了，虽然没能写完这篇故事，但你在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也不会太伤感的吧？

刺猬，一种性格非常孤僻的动物，住在灌木丛内，胆小易惊、喜静厌闹，喜暗怕光、怕热怕凉，行动迟缓，一般昼伏夜出。邦妮，丧夫十五年的寡妇，人人忽视的门房，寄居在阴暗潮湿的角落，衣衫破旧，不讨人喜欢也不可或缺，似乎和所有你所理解的waitress一样寻常。当生活对你关闭一扇门的时候，往往又留了另一扇门；门房里那道门，通向书籍和精神世界的门，让帕洛马拍摄到了“不一般的她”、让小津格郎心有灵犀的“用暗语对话”。一步步的打开那扇最深的门，就像让一位陌生的看起来强大的多的“不同类”去接近刺猬，当它松弛下来、放下自己最后的武器，它也终于选择了自由，去接纳与被接纳。“重要的不是死亡，而是死亡的时候你在做什，而那时她已经做好了去爱的准备”，也许这是属于刺猬最后的浪漫吧。

生了一场病，躺在床上看完这部纳入收藏夹很久的电影。但我全程都没有得到期待已久的治愈和共情，只看到了刺猬一样的孤僻，却没有看到优雅。一个外表丑陋，身材走样，性格孤僻的中年女人，做着一份不被人瞧得起的门房工作，哪怕她外表看起来如同刺猬一样，不与人亲近，但在自己的小屋里，推开门就有着一橱柜的书，她喜欢沏着白茶，咀嚼着巧克力，在那里享受片刻的安宁与精神的富足。但后来我想我之所以无法共情于她，大概是我并不觉得一个人精神的富足要与她外在的美好割裂开来。读书更多是为了让人充满爱和宽容，连着她的面目和待人接物的口吻都温和优雅起来的。

读书时很喜欢这样的小品电影——电影学上是否有这个分类，不是学生的我已经记不清了，但我仍然习惯用这个概念来称呼这类电影：日常场景，身边的人和事，没有花里胡哨的镜头和手法，带有明显第一人称视角的讲述。生活的晨昏，人与人之间的陌生、疏离和亲近都宛如一条平静的长河。在越来越懂得“遇到理解才是最难的”的时候，看到电影中的芭洛玛和荷妮，荷妮和格郎，看似不可能有关联的人却对彼此敞开内心隐蔽的大门，感觉熟悉，却又想不起来自己曾经在什么时候、在哪里遇到过类似情形。但那种温暖可以记一辈子。

如何定义生命的价值和死亡的意义呢？大概每个人都有着不同的理解。勒妮在最后时刻对帕洛玛的祝福是“但愿你生命的价值与你期许的相当”，而帕洛玛在重新思考人生时，领悟到的是“重要的并不是死亡，而是人们死的那一瞬间在做什么”。影片试图解释“知识不等于文化教养”。教养不是一个人的穿衣品味、不是他所上的大学，而是带有某种天生的素质和一点一滴的积累。一个人随着成长会慢慢形成一套属于他自己的逻辑，而这套逻辑也会随着他的知识、年纪、阅历的丰富而日渐接近自洽，直到最终完全从他的角度来解读这整个世界。在我看来，“刺猬的优雅”是在这套逻辑里有留下一个开放的空间给不同的观点，睁开眼睛重新看看这个世界，也看看自己

充满了没想到，没想到会如此治愈，没想到会如此喜欢。“在生活中我们都是刺猬，只是多半都不怎么优雅。”内心优雅的勒妮，用自己的生活和一间房间，告诉着早熟聪慧的帕洛玛，跳不出生活的鱼缸，但仍可以为自己留出一角空间。勒妮的优雅，是靠自己的劳动和勤俭的生活获得一角空间，是即使需要伪装成丑陋粗俗的门房，仍为自己留一角空间。格郎先生心有灵犀的尊重和爱慕，轻柔却坚定地扶着勒妮走出阴影，勇敢直面自己的内心，抓住自己的幸福。“最重要的不是死，而是死的那一刻我们在做什么”，勒妮是幸福的，她在死的那一刻正在去爱，让人看得不禁眼眶湿润。自己也有犹如那条金鱼一般，挣扎中时被勒妮捞起。

一开始的双视角叙事还是蛮有趣的，爸妈和姐姐在模糊的录像机画面中从精致的中产阶级变成了奇奇怪怪的人，同时也不经意揭露了他们隐藏在面具在的粗俗与无知，偶然的机会帕洛玛发现了矮小肥胖有脾气的门房不同寻常的干净有趣的精神世界，“像是优雅的刺猬”和“独立的猫咪”，并和小津格郎达成共识，不过由于格郎的出现，小女孩观察的视角变少了很多，双视角在这个部分做的不是很好。BE给人冲击太大了，好伤心啊，也让帕洛玛重新开始思考和认识生活与死亡，她说不太懂那条顺着马桶水流亡又重生的金鱼的意义，在我看来这就是代表了帕洛玛吧/ 看了一些这种因为机缘巧合发现彼此精神世界契合而成为朋友，甚至发展成恋人的桥段，以至于在现实中也想要拥有…qaq

荷妮那个隐秘的书房，正如我们体内那隐秘的组成部分。我们从来不曾想过这部分还能得到慰藉，还会有人共鸣。并且相信它会一直不为人所知下去。直到出现一个人，他摁对了你的密码，内心那深邃的城堡分崩离析，于是在死之前，你终于知道，除却孤独，你还能准备去爱。貌似波澜不惊，却肆意诡谲的人生。法式的优雅与日式的精致相得益彰，故事在平坦的镜头中将哲学的迷思和文学的泰然缱绻。小金鱼游离出荷妮和芭洛玛的忘年，列夫的猫铺陈出小津和荷妮的黄昏之恋。要相信，这个世界终会有人来和你看同一本书，同一部电影，吃同一碗面。刺猬又如何，优雅即可。死亡又如何，爱过即可。

喜欢电影里关于动物的隐喻或明喻。芭洛玛策划着关于十二岁生日时的自杀，她愿意追随星星，而不是像鱼缸里的鱼一样被人决定着结束生命。随着她与荷妮的交往，那条被她杀死并冲进马桶的金鱼阴差阳错被荷妮救下，仿若荷妮也在拯救芭洛玛这条试图在水槽中挣扎的小金鱼。荷妮是只优雅的刺猬，她竖起尖刺驱赶开所有人，为自己构建起的堡垒只允许洞悉她“伪装”的人进入去感知她内里的柔软。可太让人唏嘘了，在她决定去爱的时候，刺猬被迫追随星星而去。但一心求死的芭洛玛却从死亡中探寻到活着的意义。我喜欢芭洛玛的那句话：“一切就像这样，一下子就结束了。这就是死亡，你再也见不到你爱的人了，你也见不到爱你的人了。如果这就是死亡，那就是人们说的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