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金属外壳(1987)

简评

《光荣之路》疯了，于是我就爱了，因为疯批反战片向来是我的喜好。纵深调度是影片的一大看点，库布里克的富有张力的构图不断在狭长的空间压抑观众的观感，颇有《闪灵》的范儿。大场面下的长镜头也总是能恰到好处引导视线至能令观众眼前一亮的地方，而且在此过程中不断积聚观众的情绪。对暴力情节的刻意慢动作化更是冲击视觉感官以渲染残酷的氛围。全片形式成就了内容。反传统的叙事模式目的在于——并不复杂的故事不但能引人，还能恰如其分发挥每个片段的暗示性作用，以小见大体现整场战争无处不在的混沌，引起最沉重的思绪，这是剧本的高明之处。轻快的歌谣在战火和废墟里扶摇而上，癫狂的想法在痛苦中浴血而生，麻木的人们嬉笑怒骂后接连死去，也许战争需要的从来都只是子弹一般的全金属外壳，而不是人。和《现代启示录》绝对是一对儿。

《全金属外壳》是美国导演斯坦利-库布里克1987年的作品，讲述的是一群美国海军陆战队军人从入伍到奔赴越南战场的过程。不可讳言的，如果以战争电影的角度来评估，《全金属外壳》并不是一部杰作，场面不大、画面也不残酷写实，但这部影片却被许多人誉为史上最佳的反战电影之一。越战是二次大战结束后，世界上持续时间最长、规模最大的战争，这场战争不仅改写了世界强权的格局，也对文化思想产生重大的冲击，战争不再是保家卫国的简单代名词，对人性尊严、生命价值的反思，开始凌驾于“胜利”、“自由”、“正义”之上，战争的华丽外衣被撕扯碎裂，意识形态之争被践踏在地，而生命，呼喊着要攀上世界之巅。

前四分之三在军营里的内容才是让我最不适的，在言语侮辱中任何人都没有人格，个性也被泯灭，创造出来的只有无条件听从命令的兵器。更别提话语里浓浓的男性色彩，当他们不把自己当做一个健全的人，就更不可能把女性当做对等的人。想起之前有服兵役的朋友和我说在那边感觉人都变傻了。派尔是可怜的，他的弱小不是他的错，教官却强行让它变成错误并强加于所有人头上。之后的战争颇为唏嘘，其实真实的战场就是如此，谁又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战呢？也许杀死敌人只是为了不让自己死去，也许只是为了复仇。冤冤相报何时了啊。

好莱坞新旧之交的鬼才库布里克的战争片，讲述美苏冷战背景下的越战，可分为战前训练与战场轶事两段，用小丑Joker的叙述统一故事。影片前半部分表现军事化训练管理对于人性的泯灭和屠杀，由批判军队这一服从于国家统治的暴力机器对于个体的异化，实现对于国家机器的批判。与《鸟人》中身患ptsd的士兵对战争场面的回忆闪回不同，影片后半部分直接表现越南战场，在连环机关枪扫射、埋伏炸弹、烟雾弹的不断爆炸中，士兵们逐渐变得麻木的过程，以及麻木灵魂备受冲击的时刻。影片多处使用欢快的音乐，与战争的残酷与暴力形成荒谬感的反衬，库布里克善用对称构图，用稳定构图表现军队中纪律不可违抗的绝对统治地位，同时善用逆光拍摄剪影，具有美感。影片也试图将新闻采访的记录性融入其中，受访的士兵们的话语中体现出他们的迷茫，他们不知为何而战。

不同于其他的战争片，在这里观众始终能感受到盘桓着的导演的视角。透过黑色幽默，强迫性的镜语，伴随着枪响演奏的爵士乐，这份凝视只会来自于库布里克。前四十五分钟可以从电影中分离而自成段落，拍摄风格较为幽默和平稳，然而库布里克在不经意间散布了不安的种子。当镜头角落里的表达发芽后，影片的风格为之倾翻。这时库布里克才表露自己的视点：不是战争的一方，也不属于上帝，而是一束来自后世的如炬目光。第二段结构则完全逆转了，叙述直到高潮才走向温和。当一束束目光投向越南女孩时，joker的特写镜头达成了影片视角的统一:战争对人的异化作用——情感在特定环境下的生长与扭曲。

故事按照主角小丑的人物开展，从刚开始加入部队的新人说起，到远赴越南战地，作为星条旗军报记者，无疑不刻画了部队里面，关于对上级绝对服从的洗脑成果，和两次提到性方面的生理需求。在作为海军陆战队的新人时期，教官哈曼每天用肮脏且滑稽的言语，刺激鞭策洗脑士兵，包括睡前关于枪是女伴的祈祷，直观表达出训练的方法是多么极端。有个人物很值得一提，莱纳，刚开始听着哈曼滑稽的言语，所流露的憨厚表情，跟观众应该一个样，这教官太搞笑了。而中途，可能被极端的训练方式逼迫，杀了教官，也杀了自己。还有最后结尾美军战地前进的一幕，很经典，烟雾弥漫，前进的号角又吹响了。

非常严密。没有任何败笔或者线头，在影片没有结束前，无论进到哪一个情节，都有太多种合理的风格走向，比如在岛内集训时，昆汀来导，可能会把神枪手当作主角，开展一些cult剧情。但是这个导演真的很沉得住气，很稳地推进剧情，虽然该有的血浆一点不少，也有蛮多非美国语境下的观众看来恶趣味的细节，比如训练时的歌谣，越南营地里的史努比，结尾处的 Micky mouse，合理怀疑老李子写《Micky mouse》是受其影响。另外觉得欣喜的是，结尾处狙击手的设定是不美而干练的女性，教官所指明的狙击手特征都在其脸上应验了：锁定且洞穿一切的眼神。最后，觉得任何在没有刻意扮丑的情况下允许女性不美的电影都有其可爱之处。

10-19 "早上起床后在电脑下好的影片里选中了这个。刚好昨天看了越战相关的，也理解这场战争的非必要性，读完了这部影片的简介发现也是讲这么些事。没有特别仔细看上了战场的部分，但是剧情什么的并不难懂。新兵训练营里的场景（阿甘里有，很多地方都有类似的这种冷酷无情的长官，这里最后被枪杀了，有些意外也不意外），再到真正的越南战争的战场，打来打去就是那么回事，最后发现狙击手是个女性带来了新的冲突，然后就结束了。对于战争反思是在人物的呈现上，看到最后发现是库布里克的片子，难怪有那些爆头的镜头什么的也都直接呈现了。Rambo那个经典的把子弹挂在身上的造型估计是越战里的标配"

《全金属外壳》是好莱坞大导演斯坦利·库布里克所执导的一部战争电影，上映于1987年。本片是库布里克大师级的杰作，影片成两种风格，在训练营时诙谐幽默，却在训练营最后的段落中情绪流急转直下。而越战剧情则运用了类似纪录片的拍摄手法，还加入了很多采访镜头，侧重表现了士兵们面对战争的心态，每个人面对战争的态度都是不一样的。本片黑色幽默味道十足，全片都是在讽刺这无谓的战争，我们可以从中看到库布里克的反战情绪，以及人道主义精神。战争中的死亡是无意义的，很多士兵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战，而战争又会泯灭人性，从训练营开始，就是对人性的无情践踏，而在踏上战场后，很多人的人性由此彻底堕落，人类最原始的欲望则会显露出来，这是多么可悲呀。影片中，教官用辱骂的方式来训练新兵的段落，堪称影史一大经典，被影迷铭记于心。9分。

以摧残尊严的训练方式培养出狂热的战争机器，不管是否信仰“为自由而战”这种空话，士兵中的很大一部分都会以杀戮为乐，或者说是被训练成了预期中的“杀手”。“在跑的人都是越共，不动的人全是受过训练的越共。”这话以戏谑的语气从一个正在屠杀的普通士兵口中说出，是否也能代表大部分美军对越南民众人命的态度呢？“你在钢盔上写天生杀手，然后再别个和平别章。”这句黑色幽默台词的隐喻也是值得玩味。很残酷的一部战争片，以力求写实的镜头传达反战思想。经过了冷酷的训练和战争，士兵们的人性被一步步磨灭，越来越像一颗颗被冰冷的全金属外壳包裹的子弹。

战争不断交织着人性的复杂，催生出了士兵们极端化的性格……此部影片就像是一种某种来自心底的无言批驳……电影开头前一部分的枪声（射向教官）和最后一部分的枪声（射向敌方女兵），善与恶的界限究竟何在？它被战争消解了！如同时拿着枪支却又带着和平勋章的“小丑”，在面对同伴受其他士兵欺负时，他选择了“退缩”……面对敌方女兵中枪倒地，奄奄一息时，他选择了“开枪”（其实也是退缩）……他选择了以战之名去遮蔽自己仅存的善性……开枪的那一刻他在心底无言的呐喊，宛如他在厕所面对着残杀教官的好友，那一刻他成为了“他”，他渐渐迷失于人性的漩涡……

战争对人性的摧残是毁灭性的。傻乎乎的憨胖子派，在被自己视为唯一的朋友殴打后，心理的最后一道防线彻底崩溃，成为了一位冷血的杀手，并饮弹自尽。一位非常具有宗教个性追求的小丑，也在每日每夜的陆军队洗脑下成为了一名杀人机器，他不愿意每天从事文书工作，渴望去前线杀敌。他带着和平徽章，与自己的身份格格不入，又显得十分讽刺。整部片子并没有激起我特别强烈的情感共鸣，生在五星旗下、沐浴在春风里的我们无法体会到战争年代几近于病态的大众内心，只能通过他人的影评去略知一二。库布里克的个人风格没有特别明显，引起我注意的有派尔的库布里克凝视，打扫厕所时的对称构图，以及库布里克每一部都会有的非常强混响的念白（无论是时代还是室外，人物说话都带有很大的回音与噪音）。《全金属外壳》属于库布里克在全新领域上一的一次开拓，很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