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舅舅(1958)

简评

本片中的于洛先生同時是兩個空間的闖入者：以“智能家居”為表徵的現代化的生活空間和機械化的流水線工廠。兩個空間的共同特點是高度自動化，在塔蒂的修辭中，這種“科技感”與社會的階層分化相關（在生活領域，它被當作顯示階層和區隔异己的文化符號；在生產領域，它正是階層分化的造就者），並被與現代生活的表演性（虛偽性）相聯結，從而被指認為負面。作為闖入者有些笨拙的于洛，則是舊時代的人情味和手工業的化身，塔蒂由此以喜劇的形式實現了批判的社會敘事。同前作《假期》相類，于洛的表演是高度默片化的，或許可以說塔蒂也是在懷緬已經過去的手工業的電影時代。4K修復版，2021年6月12日15:30於北京法文中心電影廳，中法文化之春“雅克·塔蒂，滑稽大師”回顧展。

雅克塔蒂#2。一流的场景设计和摄影，于洛的阁楼，姐姐的大house都让人印象深刻，甚至所有的街景，在胶片色彩下都无敌好看，一头一尾的狗狗镜头也很喜欢。二流的故事编排和主题，既不好笑，也不深刻，从头到尾没有一个镜头觉得好笑，所谓对中产阶级和现代化的讽刺也不到位。三流的表演和台词，主角的标志性动作，鞠躬脱帽、伸手指比划，都如同小儿麻痹症一般，夸张又不够夸张；选择用默片的拍法，却又留下这么多对白的场景，时不时冒出一句配音，省略了又没有省略，别扭得很。【2022#106】

在电影资料馆时，现场氛围特别好，大家频繁地捧腹大笑——感觉是笑匠雅克·塔蒂所期望的——清新祥和的表面下暗藏冷静与讽刺，但又充满温馨供你享用。片中每一秒、每一处都布置满了细节：每当电影镜头转向于洛居住的街道时音乐就会响起，而转回灰色阴暗的工厂时只有机械运转、浮夸社交的声音；于洛会反光的窗户能逗鹦鹉唱歌，阿贝尔精妙的别墅住得却低效又冷冰；像眼睛的窗户、像腊肠的塑料、像剑鱼的喷泉等等都展示了现代社会的疏离与无趣，而和于洛相关的一切却又那么温馨与自由。电影结束后，电影资料馆还提供了雅克·塔蒂侄子的录像，他回忆了关于这位笑匠的的诸多小事——他前往美国和巴斯特·基顿闭关三日讨论如何用椅子拍喜剧，他坚持思考如何用身体制造搞笑的舞台默剧，他不愿向投资方妥协导致晚年生活拮据。

说真的，可能修养不够，看不懂。弹屏有一句“现实没人会喜欢舅舅”，我很认同。影片表达两个不同的生活场景，舅舅的生活场景虽然色调温柔，但是生活混乱，邻里看着和睦，确也只是环境使然，舅舅做事很没有原则；姐姐跟姐夫生活环境有点病态，但是夫妻和睦，在一个频道，而且对舅舅的包容性真的很高，精益求精，有自己的追求跟目标。姐夫一边说着嫌弃一边帮他介绍各种工作。可能很多人看到的这个对环境的当下的讽刺，我看到的是穷人跟富人的区别。

9/·塔蒂。不同于卓别林与基顿对动作的精巧设计与极致表现，他们二者同具私人表达但却受制时代所限，在有限运作中寻得喜剧效果大于故事本身的影片状态，但塔蒂不同。身处法国电影业崛起前沿，但割离自新浪潮对于影像革新的热衷，他着力于人物行为与故事内核的有效均衡。首先是借助默片形式简化声效去凸显动作，将欢快音乐不停重复并将对白放置于背景，再针对特殊音效细化处理，与动作一同增强滑稽感与临场感。个人表达也未被舍弃，由始至终弥漫着对于现代化的嘲弄与讽刺意味，凭借于洛这一工薪阶层的平民形象闯入资产阶级的空乏生活，架构的弱科技感花园别墅充斥着工业成果膨胀的无用笨拙，而他以格格不入的姿态间离于社会及家庭，幽默有趣之余是冷眼旁观受困自时代变迁而无所适从的人们，于洛就像一位智者，审视着有关生活的真谛。

这个作品让我觉得很纠结，明明心思很多很细腻，也有很多有意思的想法（于洛上楼太精彩了，前二十分钟我觉得都很好）但表演和剧本实在是让我厌烦，所有的笑点都没有运用到更出效果的镜头语言。片名叫我的舅舅，主要内容既没有“我”的视角，也不是“我”和舅舅的交互。我还是只能给到两星，剧本问题太大，那么好的姐夫为什么是反面呢？于洛凭什么是正面呢？解释都不够，但立足点却很坚定，不理解这种剧本。（这是我给的两星作品里最有才华的。）

真好，真好，这个时候的法国清洁工原来可以除了扫地什么都做！小孩可以吃洒满了糖的松饼！塔蒂一定生活中有个于洛先生这样性格的人物作为原型！我也想成为于洛这样快乐的人～再次与过去的自我达成共识：穿着精致紧绷的衣服正襟危坐永远不如套上宽松的麻袋在街上疯跑——最好还光着脚。我喜欢这种冷色调的场景表示情绪down、而暖色调的场景意味着情绪up的表达，上一部这样明显的片子是新版小妇人。角色居然还对着镜头前的观众说：“进来喝一杯！”利用双焦镜头讲故事这么早就被发明出来了吗！不这么频繁地贯穿使用在全片也并没有觉得看腻，甚至每一次运用都是恰到好处。老电影看着真舒服啊，一呼一吸的时间就看完了，为什么这么多好的拍摄方式如今都不用了呢....大部分现代电影也太相形见绌了，只是时长在90-160分钟之间的电视剧罢了。

于洛先生的第二部，延续了搞笑与格格不入，在格格不入中多了一份其他富人的死板与循规蹈矩（比如地上一定要沿着弯曲的石板走）。装置艺术表现的更加明显，尤其是那个直立的咸鱼的喷泉，简直是电影中的经典，黑夜里大门上的两个眼睛和其他现代建筑和色彩的运用，让其在美学上独树一帜，在建筑美学上很重要（色彩有点像之后的侯麦？）台词不多，多用形态展现，这大概就是所谓“最大体现默片喜剧风格”。法式幽默。然而私以为雅克塔蒂和卓别林之间差着是个布列松（毕竟他经常被拿来跟这两个人比较），不是指喜剧/搞笑程度，而是指电影艺术、情怀和贡献本身（卓别林的情怀和时代意义、布列松开创的风格和超验主义，都远非雅克塔蒂所能及）。

。①发生在巴黎的各种啼笑皆非：中产阶级的生活、乡下男主来到巴黎后的不适应、他的小侄子的生活以及侄子因喜欢和男主玩耍而一起闹出的搞笑场面、等。②摄影（色彩/光影/构图/服化道/置景）和运镜（或固定或缓慢）水平很高：冰冷、干净、现代，却也带着喜剧的鲜艳与温情。这也是影像的整体气质。③各种颇具水准的搞笑段落（≤）：小孩们模仿汽车被撞的声音、社交时才开的喷泉、摔不碎的瓶子、吹口哨诱人撞路灯、像一对眼睛的两个窗户、露天花园聚餐的尬聊、偷偷剪树枝、魔性大笑的妇人、庭院到处乱喷的水、遮掩自己裤腿以下全湿的窘迫的男主、堵成香肠的橡胶管、沙发侧翻变睡椅、等。④依然是高水准的深焦镜头和场面调度。

这真的是1958年的电影吗？也太他妈先进了吧，联想到58年的中国，觉得完全不可思议。之前没有看过这位导演的片子。对各方面历史也不太清楚。一户家人，两种阶级。一栋充满现代化冷冰冰的建筑和美丽有历史感的楼房。为了别人而装扮的鱼喷泉和被舅舅转动窗子而被太阳照射的鸟。没有笑脸的孩子与和同龄人捉弄人的快乐。各种各样的对比讽刺。很多时候，我在想为什么导演要拍这个内容。比如第一楼的女孩，工人人上班摸鱼，新车新库门等等，为什么这些情节被设计在这里，目的是什么呢

杰罗姆·德尚（塔蒂的侄孙）在映后大师班的导赏相当全面：他讲到塔蒂对弱者的温柔（从不抛下他们），讲到塔蒂（笨拙的、动作的、如基顿般寡言的）和卓别林（“狡猾”的、聪明的）的区别，讲到他对影像的精益求精导致了经济上的困顿。《我的舅舅》俨然是塔蒂风格的一次成熟展现：他太懂得影像的韵律，懂得简单与复杂的辩证法。每个段落内用精巧的构思（喜剧情境、视觉元素与肢体语言）制造笑料，但也不忘在段落间以动人的情节/细节（如结尾处儿子握住爸爸的手）衔接；于洛先生在现代化、风格化的建筑里触发了诸多“机关”，精英们自以为享受了便利和幸福，其实却被机器阻断了交流的渠道——要知道现代化也可能是某种异化。少数几处笑果因为没有完成变奏而稍显冗长，但整体仍是一部究极可爱并且溢满了丰富内涵的杰作。

#重看 雅克塔蒂的表演，比起他说推崇的基顿来说，僵硬笨拙了不少，或许要拜他的高个儿所赐，走起路来仿佛没有膝盖，不过这也是最适合自己的表演方式。他的故事也有着自己的一套逻辑，对现代化的不屑一顾和讽刺，现代产物总是伴随着噪音、蹩脚。现代化对人的异化和规训在塔蒂喜剧设置显得尤为明显。相反，对于旧式的生活，是伴随着音乐和惬意的，他总是报以最温柔的态度，这一点与阿基有几分相像，但不如阿基纯粹，在塔蒂电影里，旧屋最终被噪音击碎，旧人也被迫远离。这部电影里最喜欢的部分，还是塔蒂在楼阁中漫画般的调度，窗户成了连环画中的格子，他在每一个格子里停留，表演，一种二维漫画式的趣味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