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因的反叛(1955)

简评

从这部到《毕业生》到《冰风暴》到各种各样的青春片，美式反叛都是同一套路：不断用物质麻醉为维系中产生活秩序对个性和情感的压抑，‘一眼看到头’的checklist人生无处不是令人窒息的boredom。说这样的反叛‘无因’大概是由于其似乎出于一种无法解释的本能冲动，是一种对‘明明不存在明显不公义或物质匮乏为什么还要反叛’的不解。相比之下，美国之外更常见的是像《四百击》或者《牯岭街》式的有因的反叛，是一种对社会不公和挣脱威权的回应。无因反叛的是一种隐藏在岁月静好后‘看不见’的规训，是有劲无处着力，有因反叛的是社会秩序显露其暴力面向时的压迫，是隐忍过了临界点迸发的愤怒。坦白讲，作为第三世界观众，我对后者比较容易共鸣。男主为全片奉献了‘没有腰骨’和‘表情扭曲得像整容’为特点的演出。对这种划时代挺无感的

美国青少年被兄弟会排挤，但却喜欢兄弟会成员的故事。雷的调度精湛；虽然初期anamorphic lens使得宽银幕有所变形，但开头警察局将三人命运串联在一起一景，Jim与父母在楼梯一字排开的调度十分精彩。:1银幕中的人物一字排开站位不同，宽银幕中的此种站位更凸显单向的人物等级（本片中是母亲>Jim>父亲）。不拘一格的zoom和倾斜的镜头运动超脱于传统好莱坞大片死板的景框。人物形象依旧是典型的美国式人物，且女性角色Judy也是作为主角的光环，没有独特的气质。抛开明显的父权（并非是男性视角，而是固化思想的糟粕），影片过于宣言式：用台词描述情绪，用黑白分明的冲突激发矛盾。角色并非自发反叛，而是因环境而“有因”地反叛。比起对角色心里的研究，本片实则更像对社会的拷问和控诉。

三个主角，三种daddy issue，三个现实中都死于非命的演员……对这种已经成为文化符号的片子，可能没法评判好坏吧，但是第一我不是男的，第二我不是1950s美国人，所以父权缺失我拍手叫绝，中产阶级空虚我不理解，这片子对摇滚的影响也很著名，但是我看不出来……之前看了篇论牛奶与精神分裂暗示（记错了是精神混乱和心智不成熟暗示）搞得我还以为buzz和plato是jim的幻想人格，也不是不行，他们都为你而死啊，最后咋的还回归家庭了呢，反叛在哪儿啊

不止是父亲的缺失，还有家庭与社会责任的失职（这点有点《四百击》），战后背景下的美国青年们。叛逆实话说没看太出来，主要还是迷惘。男孩缺少父亲作为参照，女孩缺少父亲的认可，造成各自对自我身份认同的障碍。不太常见的美欧通吃的片子，在美国的地位或许是出于社会现实意义，而好莱坞式情节剧结合即兴创作与表演再加上演员与角色的统一或许是欧洲认可的原因。ps：有种说法同性取向和性别认知障碍的源头之一是父亲的缺失或许还是有点道理，另外某cult神作的经典台词或许是来源于此？

雷的这部作品不仅仅是在电影史，也在那个时代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精神分析范本，无意义的各种事件拼接而成的“无因的反叛”之旅，哪怕是古典好莱坞式的叙事结构，也从其中不乏看出雷的独立范，在雷对画面的巧妙处理和迪恩超越时代的演技下令人印象深刻，看的津津有味。“迷茫的一代”经历了战争的洗礼，原生家庭的痛苦给出了这帮青少年们每个人看似无意义无逻辑却又铺陈着不少潜在因素的反叛理由。詹姆斯·迪恩为何能成为一个文化符号和时代标志，看完本片，深深知晓缘由。

旧好莱坞制片厂体系之下的”垮掉的一代“，在《无因的反叛》中，詹姆斯·迪恩的”明星“特征构成了新/旧好莱坞在美学上的分水岭，令他不同于其他观众的是他的表演风格有别于那些感伤的，戏剧的旧式表演（娜塔莉·伍德即是一个例证）。他以模仿警笛声开始和结束，嘲讽这种已经存在的制片体制与旧式的连续性剪辑。《无》无尽的黑夜是一场噩梦，而尼古拉斯·雷则是一名过度者。无论是《高于生活》还是这部，总是折射出对于时代的焦虑，表现在男性气质的异变之上，迪恩既不同于海明威，又不同于约翰·韦恩，然而在雷的处理之中，却总是将人物的反叛行为视为一次心理治疗，固结者对“正常“原生家庭的Nostalgia，并在最终被家庭——准确来说是父亲——拯救，令《无》变成了一部不可能的西部片，如同格里菲斯天文馆中的光学仪器，折射着经典好莱坞星系的局限

《无因》在情节上的流畅性与因果自洽性无疑具有作为好莱坞情节剧的特性，既然如此，我们该如何“without a cause”呢？我愿意理解为一种视点虚焦下经过因果排布的呈现状态；无论是摄影机还是整体文本，我们并不能找到一个明确的观察视角去审视每一件事情，取而代之的是我们清楚年轻人处在某种情绪“排泄链”的底层，即面临父权迷失的青少年们如何痛苦地徘徊迷茫的阴谷；于是当jim说道“你们全部有责任”，这种流淌在血液中的迷失与挣扎成为了一种文化符号本身，以无意义本身的身份代言了对青春与爱情的凝视；这似乎永远比花大把时间讲述如何在青春中对抗所谓无意义的“恶”来的高明，因为已经已经显而易见，既然无意义，为何还要努力找到一个道德的审判与善良的布道呢？无论如何，无因并没有做到如此令人不舒服的境地；荒宅、弹簧刀、赛车比赛、天文台

贯穿本作的主题无疑是「父亲的失位」：迪恩埋怨父亲处事懦弱没有担当，在强势的母亲面前敢怒不敢言，因此他挺身而出参与决斗，试图成为用双手捍卫尊严与荣誉的男子汉；娜塔莉伍德渴望来自父亲的疼爱，故意穿上鲜艳童装试图引起父亲注意却被无端辱骂；而萨尔米涅奥从小就缺少父爱，于是他崇拜甚至依恋比他年长而成熟的男性。在豪宅废墟虚幻而短暂的「过家家」中，迪恩主动承担起父亲的责任而成为他心目中的理想父亲，伍德则成为温柔的母亲以再次得到一家之主的关爱，米涅奥自然是被疼爱的孩子。他以为自己再次被「父母」所遗弃后变得偏执而疯狂，最终导致了悲剧的发生。本作气质很大程度被迷茫而不羁的迪恩所引导与影响，技术手法上则主打风格化的构图和高对比度的光影效果。伍德广泛流传的动图meme（“.I don't know”）出自本作。

北影节4/18。所谓的“无因”仅仅是表象（或者说恰恰是反讽），因为片中青年男女的“反叛”行为实则植根于一个特定时代的、系统性的结构关系，后者又通过充满倒错意味的家庭关系得到表征——无论Stark、Judy还是Plato，他们各自所处的家庭都包含着一个父系角色的“缺位”或“不在场”，Stark的父亲已然被社会抹去了儿子所期待的力量棱角，Judy的父亲由于某种禁忌压力而有意疏远女儿，Plato的父亲干脆就是完全地不存在。换言之，这三者之所以在最后能够结成某种共同体，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他们所面临的共同匮乏——没有爱、没有快感、没有依靠——总而言之，除了外在的物质丰富性之外，他们缺少任何一种意义上的内在性。之所以觉得“无因”、觉得费解，大概就是站在“家长主义”视角得出的看法吧，反讽之处正在于此。

总没撑过act1，打戏场面我太嫌弃了, 差点第四次在act1睡去。回题本身，环境中阿尔法斗争在所难免，青春便是个人如何适应社会关系的预兆期。老汉话当年老妇意难平，重温少时：走马灯起落本质终归于如何战胜的宿命弱点。当人限制于同理心与阅历之界，遇到事儿总不反思自觉且怨天由人之际，不妨在面前似乎可以解决问题的方法前，问问自己，现所为真能获得自己所想要的东西吗。虽然此片试图以低级的弗学说-人的刻板关系喻家关系影响孩子成长，却遮不住本片导剧的因果，结构，暗喻，色彩与悲剧美学融合的亮点。角好斗与鲁莽，遇上先/后天的孤独与主导权争。无法联系到的ray侦探早就说了答案“不论如何生活继续，没事少找事儿孤独就找我”1950后社态趋于顾稳守成，此片作为教科书代表作在导技，主旨，冲突逻辑，完成度上划了时代。

完全是我半年前想写的故事，不是指其中古典主义式的结构，而是整体的气质，“无因”的反叛和毁灭。这种“无因”是出于他们自身的迷惘而非真正的无因，或许可以说是“无根”的反叛，在这个世界上无可依靠，当家成为一个飘渺的名词甚至是痛苦的源头，无论是拒绝成为自己最讨厌的人还是意图获取哪怕一点微弱的关注和爱意，都可以看到他们努力的反叛最终还是在一瞬间便灰飞烟灭一无所有。并不让人生厌的戏剧性编排，看到红外套莫名想到“没有爱只有爱的证据”，即使曾经沐浴在过去的星空下，也终将消逝在地球诞生时的黑暗太空中。尼古拉斯雷会讲故事，几个倾斜镜头也相当有力量，或许还可以更极致。

三个主角，在三个场景里，表演着不同的自己。在学校和朋友之间伪装最重，是他们偏离真实人格最远的地方，每个人都活得很拧巴，这就是青春期最疼痛的部分，他们在无数的碰撞中跟环境、跟同龄人、跟自己不断试探，寻找自我的位置。警察局里反倒是他们最真实的样子，想哭哭，想闹闹，说得全是真心话。虽然片名叫无因的反叛，但片中已经给每一个主角找好了一个残破的原生家庭，反叛显然都来自缺失的父亲、父爱和父亲该有的样子。这个主题在今天看来稍显陈旧，讨论范畴也相对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