牺牲(1986)
OffretUP:2021-11-03
牺牲简介
评论家亚历山大(厄兰·约瑟夫森 Erland Josephson 饰)在瑞典的家中庆祝自己的五十岁生日,年幼的小儿子刚做完咽喉手术不能发声。两人在静默中种下一株树苗期待它生出绿色的枝叶,然而就在当天晚上,电台广播了一则发射核导弹的消息,第三次世界大战即将爆发。绝望的亚历山大向上帝祈祷不要发生战争,甚至他愿意奉献自己的一切来阻止世界末日的来临。期待世界重生的亚历山大在心力交瘁的情况下,烧毁了自己的房子。在熊熊大火中,亚历山大被救护车送进了医院。小儿子来到岸边继续为他们共同栽种的树苗浇水,一切似乎又恢复了平静。
苏联著名电影大师安德烈·塔科夫斯基生前执导的最后一部杰作《牺牲》,荣获1986年戛纳电影节天主教人道精神奖在内的四项大奖,并提名金棕榈奖最佳影片,于1988年荣获第41届英国电影和电视艺术学院奖最佳外语片。
第39届戛纳电影节主竞赛单元 金棕榈奖(提名)安德烈·塔可夫斯基 第39届戛纳电影节主竞赛单元 评审团大奖安德烈·塔可夫斯基 第39届戛纳电影节费比西奖安德烈·塔可夫斯基
获得奖项
- 第41届英国电影学院奖
获奖:BAFTA Film Award —— Best Foreign Language Film - 第39届戛纳电影节
获奖:评委会大奖 / 费比西奖-竞赛单元 / 天主教人道精神奖 / 最佳艺术贡献
提名:主竞赛单元 - 第38届戛纳电影节
获奖:评委会大奖 / FIPRESCI Prize / 天主教人道精神奖 / 最佳艺术贡献
提名:主竞赛单元
简评
我被那末尾动人心魄的救赎之火灼烧,静待着那一股莫名的撕裂感袭来,在粼粼波光映衬的树梢上感召这位伟大的“父亲”为他的“孩子”留下的希望之种。 *“礼物”意味着牺牲,不然全无意义,泣血之作既是牺牲亦为救赎,它是对物质与精神发展失衡的寓言,是对现代科学突破与现代真实的隐忧,是对流亡无助与空谈的焦虑,也是对自然消逝信仰无存的叹惋。 *“加增知识的就加增忧伤”——老塔悲愁的心境、宗教情怀以及他感怀众生的悲悯似乎都在驱使着他拍下那生命中对圣经、神学、哲学、命运……的体悟,如同那邮差天使降临般的神谕,主动奉献牺牲,沥血而歌,于毁灭中重生。
何为牺牲?亚历山大与上帝对话,进行“圣交”,为了让世界大战不再发生,但他烧毁了家庭里的房子,背叛了自己的妻子,神性上的大义并不得到所有人的理解,我们所能理解的牺牲,像是生日中的礼物,还有小孩为了让树成长,每日辛勤地浇水,电影像是在探讨牺牲的含义,印象最深的是亚历山大妻子讲述爱情中的牺牲,和我的经历蛮像的,即使相爱的两人,也无法完全对等,其中一个必然强大,而下位者必然会爱的无所保留,因此我们本就不该依赖别人。小孩的失语在我看来是对一些失去和拥有的探讨,真正勇敢的人不会害怕失去,也会牺牲自己,因此老塔此片献给自己的儿子。
最后一部老塔。影片结尾的题跋是“本片献给我的儿子带着希望与信心”。而孩子在塔氏的电影中从来都是希望的象征,这是他带着深重的救世与受难情结留下的最后箴言。而他所思考的救世之路糅合了基督教与东方的轮回,“太初有道”,道是耶稣,或者道是统摄一切的规律。在科技侵蚀人类精神、核阴影笼罩世界的末世中,他渴望一次末日的终结,又对终结怀有恐惧,他害怕终结之后是又一次肮脏的轮回(邮差语)。所以他以殉道者为名,完成自我的牺牲,降下一次末日(烧毁房屋),渴望通过自我献祭让希望在新的轮回中生长,就如那“圣子”浇灌的那棵枯松,也许终有一日会发芽,这是塔可夫斯基对人类最后的爱与寄望。形式非常舞台剧,大量室内调度、演员的表演也有空洞感。熟悉的横摇跟移长镜头,记录涅槃一样的大火,与随树木上向上的希望。
老塔的遗作,也彻底放弃了电影所谓的叙事,用几乎形而上的零度的叙事完成了自我与电影的升华,剧情是极简的,思考却是丰富的,蕴藏在那些充满思辨的台词里,与出神入化般的摄影和调度割裂又融合在一起,让空气的一点一滴都有哲之光芒。影片是老塔对世界的忧思,对人类发展的悲观,一切视觉都极简,却仅靠减色影像就制造出核冬天的末日质感,圣徒愿意牺牲自己的一切去换回世界的恢复,摧毁的大火却带来唯一的生命力与色彩,象征着重构,而继承者不断地浇灌,这个世界也终将如枯木般逢春,这是老塔给这个世界最后的悲悯,为之一振,回味万千。
很可惜老塔没能撑到Soviet解体迎来文明的曙光,否则应该会有更明亮色彩的电影作品产生——作为他最后一部长片,本片里几乎已经没有一个“正常”人视角的角色,每一个角色都代表不同身份和程度的异化,后期更强烈的宗教色彩似乎也在揭示他这样red evil land出身的文艺家大概率的最终精神归宿,是世俗现实给不了TA们更合理或完美的答案所致。无论是求索、祈祷、破灭乃至神经、癫狂、毁弃——大火焚灭的房屋是对稳定、作为支柱的过去已崩塌与离弃的喻指,或离开故乡远走异国的决绝,或对身边世界迎来末世的恐惧(东西核战)——都在最后点了一下的接近东方日式枯山水于寂灭中寻得新生和希望的象征里,把未来给予下一代。这好像是一种告慰,也像是一种绝望,把自己作为牺牲。
他的影像对我来说就是某种奇迹。本片是对于《乡愁》中“回归之路”所做的又一次尝试,在这条路的深处,我们是否能走得更远。最后的最后,我们要去到哪里。我们都来自于母亲,最终也许要归于“母亲”,即老塔电影中反复出现的柔软的绿色植物、没有来由的水,以及,大地何尝不是一种母亲。《牺牲》中与玛利亚的结合应该也指出了这一点。电影中用的巴赫是bwv244,马太受难曲,主人公通过十字架下与玛利亚的结合以及烧毁房屋等牺牲达成了对于他人的拯救。//片中对于沉默的部分描写让人觉得很像《假面》,看完之后了解到电影是在法罗岛拍的,制作好像也受到很多来自伯格曼团队的帮助。奇怪的合作增加了!(。ì _ í。)
缓慢,沉重。剪辑在塔可夫斯基的电影中失去了改造时间的魔法,“蒙太奇电影”在他这里是行不通的。塔可夫斯基的电影和伯格曼的很像,都是极度简约,伯格曼的电影省去了背景交代,但塔的电影似乎简化过了头,不仅省去背景,还省去主要情节,破坏了原本的叙事逻辑,亦或许这就是他所追求的诗意逻辑。我不认可,只是因为创作理念不同。主角脆弱、犹疑、在爱与不爱中纠缠,和《镜子》的主角有些相似,不知是不是老塔自己形象的反射。老塔说他原本的构思是在一个雨夜,女巫来亚历山大家门口找他,亚历山大不顾家人的阻拦,披上一件旧外套就跟她走了……我更喜欢这个版本。看的时候总是想起安哲,不知为什么,也许都有些装置艺术的影子吧。. 看的是字幕和声音对不上且翻译得乱七八糟的版本,也许影响理解。但云里雾里地看老塔,似乎反而是天作之合。
塔可夫斯基献给儿子的遗作,而他通过这部电影也仿佛是在说我已经完成了我的电影使命或者是完成了我的生命,剩下的就让后代去经历成长吧!好一部告别电影,甚至成了塔神死亡的预言。这也是塔神第一次以死亡和毁灭作为主旨中心拍摄影片,当然在他的以往作品中也没有脱离这一沉重母题,只不过没有这部遗作表现得那么深入。人性的野蛮与暴力带来的恐惧与不安打破了生活和谐的秩序,回忆、梦境、圣歌、呼喊、乞求延续了塔神以往电影中割裂现实的形式感;空镜头梦幻般的冷静以及极具辨识度的音效共同交织在肃杀的环境中;构图的巧妙设计和场面调度一如既往地神乎其技。《牺牲》更像是向死而生的释然,它不是对于毁灭的绝对诠释,而是带着一种忧郁的生命气息艰难地活下去。
待以后找个好点的字幕重新看一遍吧。对情节来说整部影片有两个地方很是叫我触动,一是因为战争一位寡妇的儿子牺牲了,但身为母亲的寡妇却荒诞地忘记了儿子在生前和自己拍的照片;二是主人公曾经想帮自己病重的母亲打理她喜欢望着的那片荒废的花园,但打理完后却发现之前的美感全部丧失了。两者都道出了生命中不可理解的沉重瞬间。对于电影想要表达的主要情节只能说又爱又恨吧,行为可以理解,却给人感觉有些牵强。首先电影的开头给人的感觉是一部陀翁式的现实背景下的电影,但后面突然间出现了第三次世界大战和女仆玛丽亚是女巫这种玄幻设定,怎么想都觉得牵强。最后主人公烧掉自己的房子献祭希望自己的牺牲能为世界的拯救带来微笑的希望,即使这是徒劳。可是为什么牺牲要做的事是烧自己的房子呀。。不过虽然情节上的不满虽多,但老塔的镜头和音乐大赞
「我看不懂,」,一首深沉的寓言诗。世界大战即将来临,身怀信仰的人如何自救而救人,如何自济以济世?唯有向神祈祷(叫玛利亚的女仆算是很直白的宗教指涉了,事实上本片中大部分电影语言和意象隐喻都比塔可夫斯基的其他电影要浅显得多),以自我献祭,在毁灭中新生(烧毁房屋的意象想起《镜子》了)。电影始于植下树苗,终于树冠特写,恰好是两个极具张力的长镜将故事串联,壮美而摄人心魄(不知道是否启发冯提尔拍《女性瘾者》的生命之树)。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塔可夫斯基的遗作既是献给自己的后代,也留给未来的世人。第一次留意到塔可夫斯基在拍室内多人对话场景时的调度与构图也非常成熟而精确得可怕。对画作的凝视让人想起《安德烈·卢布廖夫》和《索拉里斯星》,但配合上庄严的交响乐,更多还是回归到宗教意味。
发现电影的思路如同漫游一般的那刻,我就放弃了用逻辑去剖析它的情节。不过影片的色彩提供了很好的感知角度,前1/3明亮艳丽的画面,但偶尔闯入黑白混沌的几帧,暗示着亚历山大在平静稳定的生活下已经隐藏着不安与危机。中间1/3是黑白的,战争是真实发生的,还是只是臆想出来的?在我看来这更像是一个混乱的、意味着「主体解离」的梦境。最后1/3把影片推向顶峰,熊熊烈火烧毁房屋,亚历山大不顾阻挠地奔向名为玛丽亚的圣母,也隐喻着必须抛弃旧有的一切,才能迎来新生。片头主人公喃喃自语,片尾小男孩在树下闭目憩息:从有语言而始,到沉默而终,生命在循环与轮回。追寻“我”与外物,寻找救赎,也许是人类永恒的自我拷问。
看完了所有塔可夫斯基的电影,优点缺点都很明显,优点是专注于影像的形式,缺点是人物工具化,就是一个塔式哲学宣传的工具,而且这种哲学理论都是书本上很浅薄的,音乐的使用也是,为了塑造深刻的含义而为,所谓真实也不过是导演自己的主观世界,相比于费里尼大方的将自己的梦境展现出来,塔可夫斯基可是又当又立,我不否认导演要成为大师必须有自己的一套理论系统,但是这种过于包装自己的行为恰恰反映了对于自身的挖掘,通过多次神迹(本质上是一种表达能力不足)来弥补真实无法表达的思想,只有借助诗歌和宗教、音乐的力量才能让相信的人通过信仰维护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