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先生(1998)

简评

如果说有人说这个电影不好可能是因为没有生活。只有亲身体验才知道这就是另外一个真实的人生，它过于真实，以至于就像分手时的某句歌词一样，让人想是否作者就是在对照着自己写出来的歌词。这个电影和一声叹息一样，施京明和张国立演出了一种人，一种被欲望和道德同时裹挟同时想要挣脱的人，我有时候回出神的思考一段关于法治与原始的撞击，那就是人类的本性，可是现在的规则生生建造了秩序，你只能去遵守，因为大家都是这么做的，你有别的想法自然就是离经叛道。都不需要别人给你施加压力，自己就知道给自己扛上包袱了。片头夫妻两人的吵架，让我不禁想要跟赵先生说一下，你就简单点给出一个答案不行吗？可是我自己能给吗？ 我像是赵先生不敢做却又幻想的那样：“我全都要”！

同样是一男三女的上海故事，开场桑塔纳跟踪，下内环高架后的弄堂，结尾延安路上的阳光，以及两场大馄饨戏，景别小，但比现在网红打卡的市区更有市井味，故事延续了《小城之春》的伦理张力，又刻画男性偷鸡摸狗、延迟负责的狩猎本性，不无讽刺地将其植物化。夫妻亲热、医院对峙堪称背影表演的典范，而蒋雯丽的“偷书”及整条线是妙笔生花，也只有跳交谊舞的外滩地道、放映老片的新光剧院（现在只有上影节了），才能承载彼时又苟且又浪漫的都市艳遇。本片也是异地主创，陈怡南的京味稍重，但张章演的旁友又拉回主场，说着说着三字经出来，骂完戆卵就走，才是地道本帮菜式。述平的剧本看似拉杂重复，有时支支吾吾，话也说不清楚（什么化妆公司），但完全贴合日常情境，人的气愤、怨怼、无能全在这种不顺畅的语言毛边里，还自然带出下岗、捞外快的时代背景。

此片将直接电影的表现方式运用到了极致，长镜头在力度极强的台词和表演下，丝毫不觉乏味。故事简单，人物不多，却戏剧性极强，只能导演厉害。赵先生几乎反应了许多老男人的感情状态，心理装一个喜欢的，结婚找一个踏实的，情人寻一个年轻的。老婆、情人都以为她是赵先生的最爱，最后那个喜欢的打电话来，让影片闪烁了起来。个人而言，对这种简洁却力度很大的电影真的钟爱不已。

镜头不行，剪辑也欠缺火候。99年的片子，一切都可以体谅。聚焦一件小事，没有任何的向外扩展。最后的结局真是有趣，原本以为只有两个人，可谁知道竟然还有第三个人的存在，真是对前两个女人的讽刺啊。有点像被光抓走的人里面的那三个女人。这男人真是温水煮青蛙，到处打太极。他的身份大学老师也颇有代表性，代表了过去的某一个时代人们总是认为大学老师人五人六就不应该出轨，实际上出轨是不分什么身份的，也压根跟身份扯不上关系。每当看到这样的关联，我总是觉得这代表了一种对某种阶层的恶意。

以前看中国家庭题材或者都市题材，总觉得对故事和人物塑造不讨人喜欢，要么就干脆搞成宏大叙事，既要兼顾广度，又想解决问题，而电影在时间上的可操作性又不支持这样做，大概率一地鸡毛，形神俱散，白白浪费了好题材。还好，《赵先生》没犯这个毛病，叙事和剧情打磨相当聪明，更没有提前设立立场，既然解决不了问题，那就不去解决，既然无法圆满，那就不圆满！任其所有，胜其所长，方能收放自如。好！

被吕乐的这部处女作惊着了，洛迦诺金豹奖实至名归。述平的剧作，五位演员的表演都出神入化，绝对的自然主义，长镜头即兴表演已臻化境。某中医学院赵老师这种舍不得原配家庭，放不下学生情人，含含糊糊，模棱两可，摇摆不定的状态入木三分。道德经不住拷问，担当也肯定不够，但这种普遍的人性的刻化在艺术上恰是高明的。两位女性同样含糊的态度也是尊重生活，耐人寻味，原配既气又急又失落，怕失去老公，新欢想多些情感占有又不敢逼迫太甚也是留足了分寸。而处在植物人前的赵先生脑海里留下印象最深的却是那位替邻居接待了一夜的蚌埠同学，一段发乎情止乎礼的数小时相遇。导演对赵先生和他的三段感情零态势，或许这让影片成了禁片，然而这恰是影片高明之处，它保留了生活本身的复杂性，特别是涉及到感情问题时。

影片讲述了赵先生与妻子、情人、邂逅红颜之间的情感故事。妻子跟踪赵先生发现他有了情人，愤怒逼问他从实招来。赵先生痛快认错，但妻子始终纠结在不安和痛苦之中无法回到平静的生活。相比家中压抑的气氛，赵先生于情人间则充满了情趣，洗个碗，挠个痒都甜蜜浪漫。可这一天却不同往日，情人也严肃地让他做出选择。赵先生摆出自己的理由，儿子，财产，亲情不是说断就能断，两人不欢而散。妻子打电话让他去某饭店商量事，赶到时两个女人早已先到一步相互摊牌，妻子逼他当场表态。赵先生左右为难，情人说她也有了孩子气走妻子。赵先生于心不忍说了情人，这下又惹怒情人。情人在朋友陪伴下去了医院，他赶到时人已进了手术室。朋友责骂的话语句句戳心，慌不择路奔出医院，被车撞倒被送去抢救。思维混乱中他想起邂逅的红颜，她娇美的容颜温暖的笑脸永驻心头。

这是一部禁片，我有点好奇，然而看完后还是不解为什么要禁，难道是因为男主是老师的缘故？男主是大学老师，在下岗工人的妻子与以前的学生（情人）之间摇摆不定，被妻子发现婚外情后面对妻子的逼问与抉择中表现得模凌两可，而那头情人说怀上了他的孩子，他又表现得举棋不定。不得不说这对于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是个焦头烂额的事，不得不佩服施京明演得极其自然，真实与深刻——对妻儿无法割舍，在情人那儿又有无比的鱼水之欢……最后情人只能去拿掉孩子，男主在医院被情人的一个朋友说的抱头鼠窜，最终被车撞倒变成植物人，神奇的是，躺在床上的男主，脑子里却又出现了某个夜晚与来找邻居的陌生女子外出度过的美好时光～（导演好像在说，多好啊，所有烦恼都没了，我只要快乐～）

真简单，真好，很多对话戏很先锋拍的很有新意，然后说缺点，导演很用心的设计了蓝色，在片中对于这种阴郁氛围的渲染起了很大的作用，然而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非常扎眼，很不协调，就是感觉这个蓝色会随时跳出来，然后我觉得可能找个上海人演男女主角可能更好，或者全部用上海话，作为一个南方人看到电影里时不时跳出几句北京话真的挺可怕的(这点王家卫的一代宗师就做的很好)。

看的第一部吕乐导演的电影，曾经的中国十大禁片之一。吕乐作为第五代导演们的御用摄影师，本身对于蒙太奇，对于怎样把画面拍美都是信手拈来的，但没想到作为导演的他却用了如此纪实感的拍摄方式，果然法国留学归来还是有现实主义情节的。故事很有趣，一个男人和三个女人的纠葛。有趣的是这本来是张艺谋的本子，是《有话好好说》的姐妹篇，但当年《有话》口碑遭遇滑铁卢，姐妹篇也被搁置，作为摄影的吕乐就从国师手里买走了剧本。也幸亏买走了，让人看到作为导演的吕乐讲故事的能力和才华。

①缺点和优点都很明显，但缺点相较于优点，是可以被理解和原谅的，因为这是一部出品于1998年的国产片，已属难能可贵；②张芝华在我脑中是无数美丽而平庸的国产演员前辈中的一位，但这部中的她令我刮目相看，演员的才华真的是由本人、环境、和作品共同造就的，一个扭曲的电影市场，可以使多少有潜质的优秀演员年华空付水流；③夫妻十几年，两人对话以普通话和上海话进行，这个细节完美诠释了丈夫口中的「我们俩没有爱情，亲情还是有的」；④如果没有蒋雯丽这场戏的横空出世，本片充其量三星，缺点是表演细节欠火候，没有把男女邂逅擦枪走火逐步点燃的过程表现到位；⑤三人约会那场戏，让我想到侯麦的某部电影，当男人见到自己的两个女友忽然同时出现在自己面前，那绝望的眼神hhhh……

勉强及格。84分钟版。以偷情败露开场，男主与老婆、情人各聊了二十分钟，其实这电影就是每二十分钟共四段。演员们的台词符合这类身份的一般化想象：女人们难舍旧情，并带有威胁性的要控制男主；男人打着太极考虑如何从困境中脱身，其实前两段意思不大，内容属于老生常谈，戏完全压在三个演员身上他们也不太接的住。然而第三段三人会面开始，在这个情感/欲望的现实困局之中，藉由表演（或曰演员状态）展露出一些颠覆性的信息，比如情人慵懒而现代的生活原则，比如男主对路人挥拳的暴力输出，再到第四段神秘女子蒋雯丽的出现，对两个女人想挽留男主的行为构成巨大的反讽（《无穷动》继承了这个主题）。男主可以是温良体贴的教师，可以是坦然成熟的猎手，可以是昏迷中大发春梦的诗人，这是一个男人隐秘而交织着痛苦与逸乐的自我。第六代阴暗简陋的影像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