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巢幽灵(1973)

El espíritu de la colmenaUP:2021-09-26

蜂巢幽灵

评分:8.6 导演:维克多·艾里斯 编剧:维克多·艾里斯 / Ángel Fernández Santos
主演:安娜·托伦特 / Isabel Tellería / 费尔南多·费尔南·戈麦斯 / 特雷莎·希梅拉
类型:剧情
片长:97 分钟 / USA: 95 分钟地区:西班牙
语言:西班牙语
影片别名:蜂巢的幽灵 / 蜂巢精灵 / The Spirit of the Beehive
上映:1973-09(圣塞巴斯蒂安电影节)
IMDb:tt0070040

蜂巢幽灵简介

1940年,一辆放映车驶入卡斯蒂利亚高原的某个村子,孩子们马上围拢了上去。放映的电影是《科学怪人》,座位上有女童安娜(Ana Torrent 饰)和她的小姐姐伊莎贝尔(Isabel Tellería 饰)。放映室外,父亲痴迷于自己的新蜂房,他掏出怀表,结束了今天的工作。母亲正在写一封信,尽管对方收到信的可能渺茫,母亲在信纸上倾诉思念之情,在火车站将信投递。安娜久久不能忘记科学怪人,伊莎贝尔向她虚构出荒原上一座孤立的砖房是怪人的出没之地。安娜惊慌逃开,但从此不时返回砖房查看。伊莎贝尔似乎洞悉了某种秘密,她装死、跳过火堆,诸如此类。不久一名受伤军人躲进砖房被安娜发现,当晚军人中枪死亡。父亲来到村公所拿走军人的物品,包括一只怀表。安娜独自一个跑出村子,夜里她在湖边遇到了科学怪人……
  本片获1973年圣塞巴斯蒂安国际电影节金贝壳奖等多项褒奖。

简评

[97min]故事画面俱佳的电影,再加上两位小孩子灵动自然的表演,让故事本身更增添一份奇妙的感觉,由于西班牙独特的历史背景,整部电影都有一种浓郁的阴影之感,是独裁者与军事冲突突然侵入了这个小镇,同样的科学怪人的引入也加深了以儿童的视角所带来的这种恐怖的感觉,而自始至终从未点破的背景就是电影中神秘的幽灵,是安娜一直想寻找的答案。在以后的许多关于政治反抗或者悬疑犯罪等类型的电影中,有许多都采用了本片中的方式,以环境加不同的视角以及蜜蜂工作原理等等的象征手法,隐晦地表达主题思想,是比较有水准的一种方式。

六边形的窗栏和蜂巢的形状形成呼应,同时在将人与工蜂之间建立起象征意义。影片有大量安娜的观看镜头,以安娜的孩子视角,带着天真地去观察和相信所见所听的事物,她会仔细地观看电影,好奇为何电影里的怪人要杀小女孩;仔细观看蘑菇,观看火车的行驶;她为何塞先生装上眼睛同时也在仔细观看着何塞。她相信伊莎贝尔的幽灵故事,于是遇见一个逃亡士兵,遇见了外部的真实纷乱,看似平静美满的生活之下涌动着不安。结尾,安娜打开了蜂巢般的窗门,呼唤着“幽灵”,月光打在安娜身上,充满着神性,带着救赎意味。父亲的在场与缺席也是很有趣的对比,父亲在家时安娜和伊莎贝尔在房间对话会轻声细语,并且对话会被父亲的脚步声打断;父亲外出后两人便释放天性,在房间打闹,模仿父亲刮胡子的情景。

我心目中最理想的电影之一,艾里斯估计深受塔可夫斯基的雕刻时光思考的影响,艾里斯的电影主题就是时间,是时间的节奏变化带来的音乐感,瞬间顿悟式的对当下世界的感受,长短,快慢与凝滞,这是时间的形式,更重要的是在时间中,在24帧中对时间的雕刻,阴影、明暗、色彩还有风、主角秋日庭院瞬间的视觉资源,这些都与时间有关,这是时间的内容,所谓雕刻时光,就是在一个祛魅的世界,将现代人失去了的庸俗化了的时间重新给予魔力,让他们看此时此刻的这个世界,让他们被航班、电视、通勤功利化了的时间重新复活,赋予灵性……

蜂巢几乎可以代表分割/沉默,作为村镇与世界的分割——母亲写信试图打破局限(长镜头摇移使其脱离蜂巢样式窗户的后景),电影从外敲击影响儿童——,也是家庭成员间的沉默——家庭成员几乎没有交流,起初共镜的姐妹也再无对话。主角安娜失踪一宿后在母亲信中所述“只剩墙的房子”醒来,这战争废墟引出蜂巢另一含义:“黑暗”,考量故事背景1940年西班牙内战后;同时感觉德托罗早期风格正是习自此。安娜念念不忘《科学怪人》中的“怪物”,而思考实际源于她姐姐的话语/谎言——这是影片第一次“死亡”的出现(讨论关于死的话题),到中间姐姐“死亡”将剧情引向不同方向(亦真亦幻的死),接着是士兵真实的“死亡”。而士兵死后那个镜头也勾勒出影片样貌:从电影银幕下摇到士兵尸体,然后溶接蜂巢窗前的父亲。结尾,安娜双眼与窗户成为一体。

蜂巢是“囚禁的牢笼”,蜜蜂则象征着“服从性高、集体主义”费尔南多迷恋养殖蜜蜂,是“统治者”的身份,在家中他也筑起了像蜂巢一样的六边形窗户囚禁着妻子和女儿。重新装起“何塞先生”的眼睛是安娜怀疑父亲所筑蜂房想逃出蜂房的开始定格于递外套的动作。父亲地位的取代,安娜通过自己找到一条另一种沟通渠道—寻找“幽灵”。在最后河边的梦境中,与弗兰肯斯坦脸部的叠化化身为她脑海中的幽灵,她通过与自我的认可达到了对于死亡的和解,但她也永远失去了和父辈沟通的动机。打开象征着囚笼的六边形窗户,”代表了安娜最终与死亡和解,决定突破禁锢去寻求心中渴望的沟通,也象征着西班牙青年敢打开父辈(弗朗哥)的囚笼迈向自由

我们可以把整部电影都当作安娜的童年记忆与个人体验。在懵懂未开的年纪,很多事情是非常模糊的,这也让有限的叙事与空间迸发出了无限的可能与情感。视觉与听觉或许是我们理解这部电影的关键。暖黄色的光线照耀着屋子,火光、灯光、月光、都是安娜体验的一部分,而最后她见到科学怪人,则是将眼睛闭上,叙事的模糊性,与记忆的不确定性。没有过多的台词,而一切的感情都已在眼神之中流露。镜头-空间-人物-运动-配乐所构建的情境无与伦比,人物的动机是十分简单的,也是十分真挚的。让我们跟随安娜的目光去追寻着童年记忆的诡异与神秘,在虚幻与真实的界限中徘徊,时间流动,故事也将终止。

9。把《科学怪人》剧透得明明白白……在弗朗哥独裁的晚期拍这个政权早期(也是导演出生那一年)的故事。对白很少,但其实故事性挺强的。这一点和小津有一拼,不过小津是大量无效对白。里子是对专制政权的批判,每一个微观的家庭被摧毁,家庭本身又是一个蜂巢囚笼。更可贵的是展现了专制对儿童的毒害后,又指出即使在这样的社会内部,也能诞生质疑这一切的萌芽。估计多少有点自传性质。面子上情节动力几乎被隐藏,虽然是出于审查因素,但借此也赋予了强烈的诗意。小缺陷是需要补足的情节太依赖符号了。

,自然事物的运动主要来自于风力作用(当安娜轻轻向蜂网吹气时,里面的蜜蜂几乎不动,象征着安娜介入世界的能力还很薄弱):最为典型的人造物 世界上第一部电影的拍摄对象。火车可以几乎在一瞬间进入生活(安娜要靠姐姐的提醒才能反应过来;火车是一种强大力量的象征,包括给予流亡者庇护:跳下火车——死亡):人造物的瓦解与自然的侵蚀,对文化母体的回归,安娜借此面对“实在”,似乎是导演有意在维持空间上的连续性,这是否是对安娜感知世界的割裂感的一种补偿?(需要女佣帮助时女佣的消失,询问姐姐电影情节时被拒绝,逃避母亲<亦或是科学怪人>的手),她希冀能够借由想象的事物弥补这一缺失感

和友邻一同观影。第一部维克多·艾里斯,孩童的成长,家庭的蜂房和历史的秩序,一个个诗化的隐喻构成这部充满意象的电影。摄影呈现的昏黄色、湖面倒映着的模糊世界、广袤荒原上的砖房、蜂巢般窗棂下的剪影、童年的梦和现实的可怖混合。当电影走入孩童未知的世界,安娜产生对幽灵的疑问,从一次装死游戏,到砖瓦间的血迹,毒蘑菇与跨火游戏,渐渐触摸到死亡,出走遇见科学怪人,归后的大病,一股无形的神秘感经各种符号的堆砌后,对死亡的恐惧油然而生,那些还未经历的痛苦都成了一缕神秘的变奏,而蜂巢的压抑是疏离大环境中的又一延伸。

故事画面俱佳的电影,再加上两位小孩子灵动自然的表演,让故事本身更增添一份奇妙的感觉,由于西班牙独特的历史背景,整部电影都有一种浓郁的阴影之感,是独裁者与军事冲突突然侵入了这个小镇,同样的科学怪人的引入也加深了以儿童的视角所带来的这种恐怖的感觉,而自始至终从未点破的背景就是电影中神秘的幽灵,是安娜一直想寻找的答案。在以后的许多关于政治反抗或者悬疑犯罪等类型的电影中,有许多都采用了本片中的方式,以环境加不同的视角以及蜜蜂工作原理等等的象征手法,隐晦地表达主题思想,是比较有水准的一种方式。很多晦涩的符号只是煞有介事的修饰,不必过度纠结和解读。

银幕上伤人的科学怪人,也能成为我童年最纯真的梦想;小屋里躲避的养伤军人,亦可作为我幼时最深信的对象;听说这世上没有死亡,死者只是不散幽灵在夜晚游荡;相信这人间存在幽灵,信者仅有纯真孩童在深夜念想;那时我仍看不出眼睛的缺失,想不到耳中的火车会在现实到场;那时我仍辨不出蘑菇的好坏,想不到喷香的蘑菇会被一脚灭亡;你可能不信,我姐姐是能跨过篝火的幽灵,有着起死回生的能量;你多半不知,我朋友是居住在小屋的怪人,有着变走怀表的专长;成人居住在玻璃蜂巢里,隔绝地工作着到死都一样;孩童奔跑在无际高原里,欢快地幻想着见死才彷徨;也只有孩童深夜仍站在阳台,召唤着幽灵朋友,科学怪人,来我身旁

(看完后我在想我的童年是怎样结束的)两个小女孩被放置在一个死气沉沉的村庄中,而且是以俯拍来呈现,观众可以看到的是与想象中欧陆村庄的模样完全不同,自然的清新和广阔少得可怜,几乎所有的室外景都是萧条灰色的。室内又极似封闭的蜂巢(尤其是那些蜂巢形状的玻璃窗),处处都泛着黄光,一种让人莫名感到焦虑不安的色彩。安娜的童年就是在这里度过,家庭成员之间暗流涌动,对电影中的死亡感到不解,火车飞驰而过带来巨大的心理震颤,戏弄与死亡与恶的滋生,时间在流逝,带有音乐的怀表并不能阻碍其残忍。最后安娜亲历死亡,现实与电影和梦境融为一体,但好奇的探索消失,只留下永恒的阴影,等到她在深夜呼唤幽灵,童年早已不在。

蜂巢幽灵演员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