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之光(1963)
NattvardsgästernaUP:2021-02-11
冬日之光简介
埃里克森牧师在瑞典一小镇宣扬基督的爱,认为爱是上帝存在的证明,但围绕在他身边发生的事却弥漫着世界末日的气息,因为他与人全无沟通。上承《犹在镜中》,下启《沉默》的《信仰三部曲》中间作品,场景集中(室内剧形式),时间短促(发生在一天内),虽然简洁但传递出深刻的涵义。
埃里克森牧师在瑞典一小镇宣扬基督的爱,认为爱是上帝存在的证明,但围绕在他身边发生的事却弥漫着世界末日的气息,因为他与人全无沟通。上承《犹在镜中》,下启《沉默》的《信仰三部曲》中间作品,场景集中(室内剧形式),时间短促(发生在一天内),虽然简洁但传递出深刻的涵义。
简评
短小的故事展示了四组沟通失败,信者与上帝的沟通失败,造就了在怀疑没有造物主一切更好理解,苦难不需要解释的观念,信者与信者的沟通失败,我们无法对彼此的信仰指认,也无法安慰彼此的痛苦,这也直接与主是沉默的有关,甚至连耶稣在受难时也对主产生过怀疑何况是一个被父母造就的牧师呢?信者与不信者的隔绝,为了战胜对自己的怀疑,牧师要用对被剥夺了的爱的忠贞去证明自己的信仰,却根本地拒绝了他者,永远不可能真正的走进爱。而不信者与不信者间也互不相通,他们的爱与情感欲望太多的爱勾结,彼此之间没有应答的意愿。即使我们向彼此坦诚自己的弱点,也永远无法获得安全,无法真正地与他人拥抱,窗户外,冬日的阳光渐渐消沉,只有从殿堂里点亮烛火,对这个被恐惧与苦难压榨的世界给予可能无用处的安慰,但终于没法完全抛下对苦难解释的尝试
伯格曼电影的奇特之处便在于他总是可以将一些矛盾性的、充满争议的事件或观念,变成一个简单而又自然的小故事。倘若上帝是爱,女主对牧师的爱、牧师对已故妻子的爱似乎都在证明着上帝的存在,可另一方面,牧师与女主之间呢?女主对牧师深沉而又包容的爱引起牧师的腻烦,他冷漠而又克制,他不能去爱女主,上帝之爱仅限于自身对过去的缅怀和厌恶,而忽视了身边活生生的人们;倘若上帝存在于日常生活,你的每一次的行为和反应,每一句言语,每一个细微琐碎的举动都可以印证自身宗教性的生活形式,可为什么又会有人质疑上帝的存在而开枪自杀?伯格曼并不相信上帝,他不提出任何解释,仅仅只是在描述这一切的悖论和困境。或许没有答案,有的仅仅是重复,无论是语言还是生活都有其界限的存在…
另外两部至少具有丰满的形式色彩与生动的意象呈现:《沉默》中,出神入化的镜头调度与光影效果完美将酒店这一封闭空间打造成煎熬无比的信仰牢笼;《犹在镜中》则以苍凉广阔的摄影构图、精简的人物站位对准外景,以冷酷分裂人、物的阴影效果对准室内,一同赋予孤岛与孤房两种压抑环境一种远离上帝的荒凉与痛苦。而《冬日之光》脱离了前两者在形式与意象上的挖掘,成为了一名牧师不断自我怀疑的俗套情节剧,不断以冗长的独白表达观点,虽说在拍摄水平上仍不失另外两部的水准,但在如此短时间内想纯粹由寻常的情节发展导向信仰之核心,从整体上看难免有些过于乏味与生硬。
之前只关注到伯格曼极其北欧风格的叙事,在这部不长的35mm里发现,伯格曼的光影及构图也同样是大师级别的。结了五次婚的男人,你指望他还能坚定地信仰什么?伯格曼每一部剧里的不同角色,都像是他自己的n个分身,彼此短兵相接,质疑嘲讽,言辞刻薄犀利。压倒信念的最后一根稻草竟然可以是一颗中国的原子弹?绝望的人所给出的理由听听就算了。一颗原子弹和一根稻草都是一样重的不能承受之轻,一个托辞而已。伯格曼说,一个人一旦精神死亡,眼里既没有上帝也没有光。伯格曼和塔可夫斯基对“上帝已死”的哲学式辩论不免让观者也深感绝望。
牧师在妻子死后一蹶不振,再看到西班牙内战杀戮,神学话语对他已经苍白无意义,而热切关心追求他的女主频频找他,却被他冷遇,最终拒绝,伤心欲绝。他也没能拯救因为中国强大,研制核弹而杞人忧天的佩森,他不知道生活意义是什么,最终开枪自杀。去教堂礼拜,没有人,另一个神职人员更指出耶稣精神的痛苦:没有门徒理解他,彼得还砍人,被捕没人跟随他,死时还喊了拉马撒巴各大尼,精神痛苦,这也是牧师的问题。最后的礼拜中,话语更显苍白。感觉不如伯格曼其他作品有力,题材一贯,教堂室内景、女主对镜头自述等室内景占大多数,简洁。
,剧本没有《犹在镜中》丰满,而且宗教意味太浓重了。依旧是对信仰的拷问,依旧是对迷失生活的审视。信仰的神对疾苦苍生的质疑沉默不语,背负沉重的躯壳逐渐走向虚无。上一部对于爱与上帝的质问在这一部里给了答案“爱是证明上帝的存在”,可信仰的虔诚与生命的孤独竟对立起来。质疑“主,为何要抛弃我”的Thomas背后那道冬日之光,突然写满了比神性更强大的悲悯和寂寥。依旧很喜欢/看Gunnar Björnstrand的表演竟觉得莫名的可爱
与其说是宗教不如说是存在主义。对上帝最虔诚的牧师变成最怀疑信仰的可怜人,圣父在他心里虚假而神秘,捉摸不定,喧嚣复杂。在企图自杀的求助者面前,牧师沦为无助倾诉者,而在爱着牧师的女人面前,女人却如同牺牲奉献的基督,似乎是最懂得何为为他人而活的有温度的怜悯者,羸弱的牧师却是刻薄冷血自私的嘲笑者。一个抛弃信仰的信仰者永不得安宁。最大的痛苦不是身体的受难而是被众人抛弃,知音难觅,但更大的痛苦是怀疑,是信仰沉默。主是爱,爱是主,爱证明了主的存在,爱是人类真正的力量。生活可以继续下去,也可以不继续下去
就算成为神职人员,自诩是最接近上帝的人,也终究难以摆脱冷漠疏离的人性。每个人的内心都可能是一座孤岛,总有那么一部分的自己只有自己才能理解,任何人都无法接近,否则只会蓄意中伤和攻击。有些问题终究是无解的,无论是高高在上亦或是委曲求全,终究是难以融合,不如就此归去。冬日之光从来只适合温暖值得被温暖的人,至于剩下的人,无论他们需不需要,也只能去找寻适合自己的港湾。
人类在面对痛苦时,真的很需要信仰/意义/原因吧。神or上帝,作为支撑人类在苦难中熬下去的力量,存在了上千年;随着科技的进步,当尼采宣告“上帝已死”,十八十九二十世纪的人们备受神之沉默的煎熬时,信仰从“上帝”变成了“爱”,变成“科学”,变成”英雄主义”,变成“共产主义“等等。人们追求的幸福,大概是不痛苦。// btw,连着看了几部伯格曼,因为其固定的演员班底,我有点串戏了。。。尤其是这一部电影,把野草莓(媳妇)、犹在镜中(父亲)、处女泉(养女)都串起来了。。。还有一直都在的丈夫max,以及名字“卡琳”。。。
开场13分钟教堂内做礼拜场景,除牧师外仅有几人神色各异。民族仇恨和中国制造原子弹带来的恐慌与威胁。玛塔与托马斯对话,主的沉默,主不说话,玛塔认为主不存在,因此做礼拜仅仅是为了爱去见托马斯。读信的镜头切换,由牧师朗读转到玛塔直面镜头讲述,回忆皮疹伤口事件的真实感,你从来没有了解过我。皮疹蔓延到手和脚,我们的关系结束了。在我虚假的独立和自尊的背后只有一个愿望,能被允许为某个人而活着。希望一切都不会沦为幻想谎言和梦想。牧师比求助者更加绝望。强光瞬间穿透窗棂照亮牧师半边面庞。摘下眼镜看牧师,模糊。
“有没有上帝,会有什么不同吗?”通过神父的质疑,伯格曼对于宗教发出最高的诘问。精神是伟大的;耶稣受难,肉体痛苦只是其次,最难忍受的是知音难觅和信仰崩塌。而在精神领域,人类的爱是最高的旨意,爱会击溃上帝。对中国原子弹的恐惧与对宗教的敬畏本质上是统一的,皆为虚无,从而忽视实际,忽视生活(爱与现实是相通的,而上帝却存疑)。神父角色极为复杂,兼有虚伪而受难的双重特性。其受难是因其虚伪,而其虚伪是因其职业与信仰。通过上帝与子民中间人的角色,对上帝的质疑之声振聋发聩。
主要核心思想不加掩饰,就是“主的沉默”。《处女泉》的结尾是明确的,而《冬日之光》的迷茫是贯穿始终的,整一部都是在发问。当你把现实投射到信仰上时,信仰无法解答任何疑问,自始至终解答的是自己本人,这也就回应了为何幸福的时候的信仰更为坚定。玛塔的戏份就是题眼。乔纳斯的设置是暧昧的,他的提问和迷茫是一种考验,也可以理解为神谕,甚至在和神父对戏时存在着和耶稣像对应的镜头设置。他的提问激化了神父(信仰)的软弱,他的死亡也明示了某种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