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箱舟(1984)
さらば箱舟UP:2021-01-26
在一个与世隔绝的日本山村里,财主时任大作(原田芳雄饰)偷走了村里所有住户的钟并将其埋在地下,从此,村中失去时间的概念,止步不前,村里的时间也就全部由时任家所有了。多年之后,大作的堂弟舍吉(山崎努饰)和堂妹结婚,因为堂妹的父亲当年为防止不伦之事而给女儿戴上了贞操带,两夫妻因性事而甚为苦恼,舍吉也因没有子女而被村人嘲笑。某天,在大作的嘲笑下,舍吉忍无可忍,刺死了他。事后,舍吉带着妻子决定逃离村子,但第二天,他们却发现自己被困在了村子里,而大作鬼魂的出现让舍吉迷失了自己,渐渐开始忘却周遭事物的名称,心性失常。……直到有一天,拾破烂的老人找回所有的钟,这个村子才开始向前,所有的存在只有照片为证了,影片的最后已是现代。
- 山崎努饰演时任舍吉
- 小川真由美饰演时任苏
- 原田芳雄饰演时任大作
- 石桥莲司饰演时任时任米太郡
- 兰妖子饰演时任花
- 高桥洋子饰演手鞠
- 齐藤优一饰演少年时代的时任大作
- 宫口精二饰演老人
- ^ さらば箱舟. Movie Walker (日语).
- ^ Saraba hakobune. IMDb (英语).
- ^ Festival de Cannes: Farewell to the Ark. festival-cannes.com. [28 June 2009]. (原始内容存档于2 October 2012).
- 互联网电影数据库(IMDb)上《Farewell to the Ark》的资料(英文)
- 豆瓣电影上《Eigenschaften/沙盒9》的资料 (简体中文)
简评
很奇怪啊。这明明是一座充斥着性爱与暴力的村子,让我想起楢山节考,而不是什么所谓的日本《百年孤独》,我觉得这里并不马孔多。人们谈起性的态度很“城市”,无论男女,大家都会随意议论吉舍“性无能”,会毫不避讳的很肯定的表达渴望。而主角惠子身上居然被锁上了贞操带,无法与舍吉同房,整个村子里的民风和电影本身一样怪诞,对性又开放又封闭,直指当今日本的性文化。驱魔仪式和摇动火把的葬礼,人们像在开一场疯狂的演唱会,kinky…而随着剧情的发展,现代化像杯现打的可乐,在本来楢村那样原始的地方的杯里迅速的冒了泡儿。杀了人的舍吉怎么也逃不出原地,可是本来埋着米太郎父亲骨灰的地方突然像老虎机推出了大片的金币,于是人们都开始奔向城市,金钱能如此轻易架起了乡村和城市的之间的桥吗。还有钟表,黑洞,林中女妖,黄色花瓣…看不懂
寺山修司遗作,一部他心中日本的百年孤独,从片头埋钟开始,时间就不复存在,一切都是幻觉。贞操带锁住的性欲,逃不出的村子、循环往复的时间,通往地狱的黑洞,掉进去是小孩爬出来是青年,奇人马戏团,林中女妖,漫天的黄花…和他之前的电影一样,充斥着绚丽的色彩,一如既往充满各种符号、隐喻,诡谲离奇,并表现在超现实主义的手法上,只是癫狂和迷幻感尚不如死者田园祭和抛掉书本上街去。张扬的戏剧形式、悲剧的宿命论贯穿全片,“人一出生就已经死了一半,然后得花一辈子的时间来死透。”
寺山修司长片里最喜欢的一部。兼具寺山超现实风格与相对沉稳的叙事。最喜欢的是往所有物品上贴上写着名字的纸的设计,这种既有极大视觉冲击与思想冲撞又非常符合现实逻辑的设计真的狠狠戳我。超现实建立在现实之上,不合理存在于合理之中。这一部里涵盖的作者思想也是最多的,时代变迁、生人亡魂、死亡与永生、时间的感知…一部小乡村里的“宏大”叙事电影。
寺山修司在这里又玩起了《百年孤独》,近亲结婚生出的畸形婴儿、斗鸡男人的鬼魂、让人忘记名字含义的失眠症、乡村到城镇的变迁,简直就是马尔克斯苍凉史诗的日本精简版。粗糙原始的乡村在此方,高速发展的都市在他方,然而时间的进程并非线性,而是更接近于一个循环,最后收废铁老伯按下快门的一刻,村民们在市镇包围的最后一片荒野中变回了最初质朴的乡民模样,原来城镇本就空无一物,人们的本性早先在箱舟中寄宿,最终也必将复归箱舟。
寺山最后的电影,与死者田园祭有4分像,想象力与“抛书”“田园祭”略有差距。寺山电影分为拳师前与后,前三作拥有强大的碎片化的叙事张力,同时在镜头影像中也具有更强的破坏力,符号系统也在尽情炫耀的同时表现着刻骨的伤痛。“娼馆”“箱舟”则走向了更加温吞和具有人文关怀的道路,电影更加稳健,不过似乎也丧失了寺山电影的一部分狂气。
故事自由地在不同的人物之间游移,大部分拼接都恰如其分不显得突兀;每一个场景导演都毫不避讳地直接选用最合适的色彩,让世界显得光怪陆离、梦幻绮丽。整部电影即是巧夺天工的艺术品。被盗走了时间的回环空间,声嘶力竭的性与捉弄人的命运,结尾想及《八部半》,之前出现的所有角色都纷纷赶来,站在照相机前一起拍摄合照,城市和村庄、过去许许多多的人和事,都定格在画面中,这样的结束真是感人又浪漫。孤独也好,遗忘也罢,最后永恒不变的,还是最最真实、闪闪发光的人们。
寺山版《百年孤独》,费里尼式超现实狂欢,极度形式主义的表现。时间是历史的单位,埋葬时间即遗忘历史,拥有了时间便拥有了定义日出日落的话语权。电话与相机引领人们走出马孔多,近亲之子不再是畸形的,林中妖女成了妓女,强奸犯成了知识分子,所以城市化与现代化是一场幻梦。整部电影折射出战后日本社会关于历史走向的迷茫与哀伤,对单一时间-历史的笃信受到外来者(西方世界)的冲击,在这一层面上与马尔克斯相仿。十年以后,小库的《地下》一定借鉴了这个结尾,一样看得热泪盈眶。
父亲赋予女儿贞操带,性被禁锢,欲望被压抑,丈夫死后,贞操带解开,女人的性禁锢形式上被解放,精神上却烙印更深,手菊在大作死后仍然自我催眠,守寡,用稻草假扮怀孕;惠子甚至为了死去的丈夫想再把那个东西戴回去。墙上的时钟,被埋掉的时钟,人可以忘记时间,忘记事物,甚至忘记自己,但时间永远不会被埋没;地上通往地狱和未来的洞,生者由此寄信给死者,小孩由此变大人,人格中死去的部分在时间里静止不动,未死去的向前孤独流动,所以“人一出生就已经死了一半,之后要花一辈子的时间才能死透”
这是一种以“符号”为名的梦境影像,处在自然状态下的空间幻觉(突兀的场景成为安插于村庄内部的潜在的知觉延迟)。此处的钟表被赋予了拥有精神占有性的合理关系,它的消失让日常秩序在失控-重建-返还的转化中获取主动权。而在意象的交互里以语言为代表的自身反映逐渐失效,渗透进视觉的色彩也好似承载着更为复杂的意义:建立在一种不安的前提里的性欲挑拨,使贞操带的存在成为压抑的情色喻指/流动的时代欲望的介体...
地下的洞相当于黑洞一样穿越了时间和空间,连接起现代和未来、阴阳两界。只有一个时钟的人们被既定规则所操控,近亲夫妻是打破了这个性意识的规则,可是他们生活的地域/时代并不允许这样,所以他们的时钟被人打破。潜意识反映到了梦中,这也是对人的欲望的诅咒,杀了人会看到幻想,无法满足x欲所以做梦想要qj林妖。现代化来到这个村庄,和外界相比,他们的时间仿佛暂停了一样。最后他们来到了城市里,这样城市和农村其实并无分别,而想要时间凝固,只有靠着照片,靠着静止的影像了。光怪陆离的造型,大胆的剧情安排,舞台剧式的表演方式,同时有着对时间进程中的现代化和影像的反思,看下来似懂非懂又不明觉厉。
有了一个出彩的编剧后,寺山修司的电影就显得得心应手了很多,区别于之前那种俳句式的意像堆叠带来的空无(美名其曰氛围)以及在私人领域不断打转(死者田园祭出走的只有我),再见箱舟明显是寺山修司向外部敞开的时刻(已然不是过去的游戏与打闹,而是富有伦理目的的拍摄),结尾也没有那种打破第四面墙的惊诧感,反而是一种悲剧式的回溯。现代性问题很明显寺山修司已然把握,语言,神圣性云云以及时间的非线性,都是对周遭世界的重新阅读。加油啊!寺山修司哥哥,干巴爹!(btw这次是在先行书店跟同学一起看的,而且看完之后还有两个姐姐一起来交流,挺好玩挺开心的)
寺山修司在这里又玩起了《百年孤独》,近亲结婚生出的畸形婴儿、斗鸡男人的鬼魂、让人忘记名字含义的失眠症、乡村到城镇的变迁,简直就是马尔克斯苍凉史诗的日本精简版。粗糙原始的乡村在次方,高速发展的都市在他方,然而时间的进程并非线性,而是更接近与一个循环,最后收废铁老伯按下快门的一刻,村民们在市镇包围的最后一片荒野中变回了最初质朴的乡民模样,原来城镇本就空无一物,人们的本性早先在箱舟中寄宿,最终也必将复归箱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