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满江(2010)

简评

2022开年第一部电影。属于村庄纪实和影像工整构图两者间的兼顾，大量的剧情留白和固定镜头的运用抑制着大喜大悲的情绪，但这种气氛却冷静的可怕，明显的突出一个本是同根同源的民族，为何将同情转化为仇恨情绪的过程，全片观毕，归根结底不只是说吃不饱饭这么简单，而更多是因为意识形态的不一导致的精神高压和欲望压抑，到了对岸就找到一个释放的口子，但开了这个口子终将会有控制不住的一天，直到有意无意中伤害到同民族的人，最终报以仇恨，所有人都不得以幸免，片中几次出现的痴呆老奶奶可谓妙笔，她正昭示着对岸人民性本善的初心与两岸身份的认同的本质，不过无奈的说，为了吃顿饱饭而跑过来实属走投无路。

电影《豆满江》描述了从朝鲜偷渡图们江来到中国边境小村庄（吉林省图们市江沿乡新田村）的少年脱北者的故事。豆满江，在中国被称为图们江，位于中朝边界。影片主人公是12岁的少年昌浩，他有个哑巴姐姐顺熙、年迈的爷爷以及远在韩国挣钱的母亲，父亲则在当年为救落水的姐姐而在豆满江里丧生。昌浩与一位过河而来的热爱足球的朝鲜少年郑真成了朋友。

用一种很冷厉，很克制的镜头语言讲述着很戏剧性的故事。一江之隔，同一民族，三个国家的生活，小村庄被脱北者入侵，村民又都(渴望)入侵着韩国。物质的贫乏让人性扭曲，从孩童，到成人再到老人，众生相和人的变化有很好的体现，是蛇头的大伯和告密的孩子，是被侵犯的姐姐，是对死亡麻木的脱北孩子，是见证了人性丑恶的孩子，是纵身一跃的昌浩。白茫茫一片真“干净”。

“孩子从屋顶一跃，为豆满筑起了一座曾经的桥。”在豆满江之前，对边境的映象知之甚少，韩中两界的图们，在意识形态之上束之高阁；不肯打掉孩子的姐姐、因偷渡脱北者被捕出卖朋友的孩子…感谢张律导演让我看到了一种让失语者的说话可能，影片的开始是躺在冰河上倾听的孩子，他倾听的是皑皑白雪覆盖的群山的呼喊、是江两岸的呼喊、是沉入海底的亡灵们的呼喊…..

第一部张律是隐忍冷峻克制似被冻住了的。脱北者的历史于一个南方人来说毫无共情，冰封的国界线可以随意往来实在难以置信，跨越民族的友情酒意让人羡慕不已，下沉雪国村庄又凌驾于体制之上的视角印象颇深，画在纸上又陷进梦里再遁入荒莽一片的桥梁沟通了足球场上这乡那村，联结了豆满江旁此岸彼岸，当命运只会戏弄人情，善意只会招致苦难，体制只会封冻人心时，希望还能相信豆满江尽头的大海曾经属于我们，勤恳的农民曾经不需要在看得清大海的地方把有机农产品运往千里之外的大连港，希望每个人都能得到善良的对待，还能向往那些看得见的未来。因为在电影里至始至终都是看不见的，就算在梦里不哑巴，却也还是看不见。

影片几乎由极为简单“无技巧”的固定长镜头组成，景色的绝美是原因之一，也是因此，全片都是大景深画面。看了张律导演的好几部作品了，在这一部里才真正了解“脱北者”的形象，但任何一个被定义的群体成员都有好有坏，有像郑真一样纯朴的人，也有像强奸了顺姬的男人一样该死的人……到底“脱北者”的出现是谁的错，抓捕他们又是否正确，要去深究的话，可能就像顺姬突然间会说话一样吧。ps：尽管我的家乡没有雪，但这部影片的确让我不断想起家乡；扮演村长夫人和豆腐婆的演员在我的常规思想中应该进行角色对调。

看睡着了。视觉上是始于90年代的中国独立电影长镜头美学，开场时趴在冰上装死的男孩、强奸时出画而只留下电视机之类镜头都是比较老套的设计，但张律比较重视构图和色彩搭配，村长广播提防朝鲜人的那个户外远景设计的挺好，屋里的那个红盆也有几分小津的趣味。故事背景是个与北逃者水乳交融的图们江边的朝鲜族村落，男孩们的“外援”球员、设卡检查的警察、求收留又被将军新闻刺激到强奸的北逃者、幻想回朝鲜的失能老太，再到片尾大规模的集中遣返，在弱戏剧性的组织方式下，用这些碎裂化的段落堆积出编导对朝鲜人以同情为主的情绪基调。当然也用哑巴女孩在韩国的母亲和赊账买鱼等信息，强调了村民并不丰裕的经济状况，似乎要营造穷人与更穷者共情之类角色身份上的互动。电影结构太散了，数羊、村长偷情等段落拍的啰嗦或虚假，哑巴女孩这条线太独立电影味

夜色朦胧，小孩在冰上跑过。我们被强调过无数次的边境，潜意识里觉得总该机关密布，可是在深冬，江面结冰时，可以轻易地穿梭往来。于是，交集密切了起来。在频繁的交往中，好像都是差不多的人，并没有被分隔的差别。孩子们一起玩耍，为了球赛的胜利邀请“朋友”加入，离开时给捎上吃食，是平常日子里会看到的互动互助。可是，那个恶魔的声音出现了，那些恶梦般的画面一帧帧闪动，本该心存感恩的人暴起，压迫伤害身边的弱者，全然把救命之恩扔到脑后了。立意真明显。

干净而深沉，一条豆满江是一道天堑，一个喇叭是全部信息的来源。这是来自边缘地带的边缘声音，是白雪覆盖的大地上的苦寒、孤独与别离。从“我梦到姐姐说话”到屋顶的纵身一跃，再连缀到一声接着一声的呼唤。太冷了，冷到没有知觉，等眼泪的温度惊醒白色的梦境时，才发现是噩梦。有几个段落显得有点刻意，但对前期的张律很是惊喜。

影片镜头客观冰冷的可怕，开篇长镜头加冷清色调，奠定了整部影片的基调。全片以一个孩子的视角展现了对脱北者的态度变化，以小见大，表明朝鲜族对朝鲜脱北者的态度。一江隔两国，在共同语言与文化下，脱北者也是一种复杂的存在。当脱北者在电视上服下政治春药对姐姐性侵的那一刻我是嫉妒厌恶的，但是在最后一幕昌浩带着心中的真诚初心跃下房顶的时候，我又感到悲凉。昌浩的一跳，应该是作者在影片中最强烈的一次表达吧，除此之外，只有客观冷静的镜头记录在延边小村庄的平常事。

本来以为他终于能脱离裸露到令人生理不适的性描写来讲述故事了，结果还是忘记，一般来说他的作品到了中间才刚刚是噩梦的开始。真是太恐惧他的性场面了，具有煽动性和隐喻性。被强奸的哑巴姐姐在弟弟的梦中对他说了许多话，真是残忍；女孩的大伯被抓走后的叫喊声实在让人心碎。除了看到男孩房间里的火影忍者海报笑了一下，其他地方全都心情凝重，只有看张律的片子会这样……不过这次终于看懂一些他在讲什么了。

。张律目前是我心中拍超现实最好的导演，他能在故事事件发展到极点的瞬间，用克制的试听方式来呈现残酷现实，虽然创意编排是戏剧化的，但最后的效果又像是纪录片，这种混淆虚与实的技法，让人很难从电影中获得具象的意义，他的“鬼镜头”肆意游荡，将人性、历史、时空、环境等抽离压缩，从观察到表达都充满张力，他一直关注脱北的贫困民众，拍摄日常状态细腻入微，但他又不是传统意义的现实主义导演，不以新闻视角或社会事件来做主题切入，反而那些宏观背景板是欲说还休的点到为止，他没有伦理价值的主观倾向，创作的动力是基于对身边同胞的同理心，有一种安抚他人而自我慰寂的心灵渴望，所谓的那些哑女被强暴，孩子失落自尽，这些都是现实悲剧的寓言，不特指具体事件。说到底就是没有那么多的心有灵犀，只有那些无数的、无法实现的、让人心碎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