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菊物语(1939)

殘菊物語UP:2021-10-28

残菊物语

评分:8.5 导演:沟口健二 编剧:川口松太郎 / 依田义贤 / 村松梢风
主演:花柳章太郎 / 森赫子 / 高田浩吉 / 高松锦之助 / 河原崎权十郎 / 志贺迺家辨庆 / 结城一朗 / 花冈菊子 / 伏见信子 / 富本民平
类型:剧情
片长:142 分钟 / Argentina: 145 分钟 / USA地区:日本
语言:日语
影片别名:The Story of the Last Chrysanthemums / Zangiku monogatari
上映:1939-10-10(日本)
IMDb:tt0032156

残菊物语简介

歌舞伎世家音羽屋第六代传人尾上菊之助(花柳章太郎 饰)苦恼万分,父亲菊五郎(河原崎権十郎 饰)对他的演艺功底大为不满,耻于称其为自己的传人;师兄弟和观众们也对他的评价颇差。然而这些人又都当面奉承,虚情假意。周围只有女佣阿德(森赫子 饰)敢于当面指出菊之助的不足,并真心希望他的表演能不断精进。阿德的诚实令菊之助大为感动,心中视其为难得的知己。
  但他们的友情却遭到身边人的猜疑,阿德被辞退回家。伤心的菊之助四处寻找,并决心不顾世俗的眼光娶阿德为妻……
  本片根据村松梢风同名小说改编,1939年电影旬报年度十佳评选第二名。

简评

沟口健二以梨园行的陈规旧俗架起情节矛盾和故事冲突,引出了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这即是封建时代女性的悲剧,亦是封建大家族压迫下追求自由恋爱年轻人的悲剧。类似的表达在中国故事中也有很多,但在沟口这一以女性主义见长的大导的把控下,片中的阿德被赋予了独特的圣光。本片也可称作日本风俗画,多种民俗风情,吃西瓜撒盐令人印象深刻,由于人物设定的原因,片中歌舞伎表演片段占了不少篇幅,看到了包括《连狮子》在内的多出好戏。沟口的运镜和构图实在讲究,本片多用固定镜头和长镜头,即使一场戏中镜头有移动,也只是简单的推拉摇移;构图上,那种对角的构图方式令人印象深刻,不少画面甚至有一种摄人心魄的美感,只可惜可能是原胶片受损严重的原因,本次的修复版还存在小瑕疵。结尾的男女主境况的交叉剪辑实在高级,表达上虽无言但已胜过万语千言。

考研期间最后一部电影,放弃老塔选择沟口,.沟口在本片正式确立了其“一场一镜”的标志性场面调度风格,其长镜头的纪实感几近新现实主义,,连近景都屈指可数,同时零配乐,但影片却毫不沉闷,可能随着年岁日长观影渐多,,不过想来这也是沟口本意——正贴合阿德卑微的身份与默默的奉献,,然而悲剧依旧,且在最后菊之助得到父亲的许可去见阿德时,不知其父是否是念在人之将死才额外开恩?在我看过的沟口作品中,本片的女性主义不算明显,二人的爱情悲剧主要原因在于阶级,但女性的悲剧命运依然……

电影没有演员面部特写,能难进入人物内心,只能做一个旁观者。沟口健和和小津安二郎有点相识,都喜欢用静态的镜头。但两者又不完全一样,小津安二郎的机位多是低角度正对演员完全静止的,沟口健二喜欢拍侧面,镜头会微动。本片是一部女性,同时也反抗父权、突破阶级束缚。片中阿德的温柔与委婉那叫一个让人心痛。最后为爱牺牲着实有点觉得可怜。好在菊之助也不是一个等闲之辈,能分得清奉承假意的话,并且能忍耐得住艺能的磨炼,最后成功在父亲的影子下走出,并得到了父亲的认可,证明自己。对这起阿德为止所做的一切。

沟口的电影如画一般徐徐展开,没有说教的气息,没有变化莫测的结局,一步步都在空间的变化中展现剧情的进展。剧中的女主人公真的太爱菊之助了,才会如此甘心的付出吧,持续了五年的窘境后,之前温润如玉的男主人工还是对女主动了手,动手的时候哪有什么贫贱夫妻百日恩啊,不过是因为剧情的设置,让男主人公最后功成名就,艺术世家接纳了女主,才让女主的死亡显得有价值可循,观众为之动容,要不然呢,无非又是《爱欲日本》中描写的不顾世俗眼光,自甘堕落走向毁灭的情侣罢了。

歌舞伎世家基本都是吃女人的典范,现代的可以看看某日本知名女演员抛弃事业去世家里当保姆以及一定要生出儿子的旧闻。所以就算看现场也看宝冢不会看歌舞伎狂言等。沟口健二和成濑已喜男确实还是有女性主义的色彩的。像德这样的女人因为男的才华支持和爱上她,耗尽自己的女人从古至今没有少过。山椒大夫里女性是辅助者,最后复仇平反的仍然是儿子,这里男的走上事业巅峰,女人死在破屋。在男性叙述的故事里其实女性都是辅助者弱者,有些部分贴合吧。女性叙述者里会有其他的角度。演员演得倒是很有歌舞伎的感觉。旧时火车内景,河边道路,屋子回廊,西瓜蘸盐,旧时的追星。其实这男的从头到尾并没有关注过德的心理变化,甚至没有注意到,没有痴情和爱情,只不过是为了她的情感支持罢了

勉强及格。看睡着了,毕竟故事很套路,男主是歌舞伎世家传人,女主是男主养父母亲儿子的乳母,女主点出男主的表演缺陷成为他的精神支柱,二人背德的感情萌动遭致驱逐,经历了几年流浪艺人岁月,女主以自己的奉献成就男主,在临终时得到承认。像这种弱质而坚韧的恋爱脑女主是沟口健二乐于表现的对象,再加两场舞台表演营造的苍凉的怪谈氛围,是沟口健二的代表性元素,手法上用了不少横移镜头,这个也不稀奇,摄像设备笨重的年代无非就是固定镜头跟推拉,只不过这里的长度较长,制造了一些写实感,最终还是押在演员的表演跟故事上,表演稍好些,故事除了模式化,细节也欠打磨,比如女主宽泛的点出男主的表演问题,后者很容易就听信了,加点双方观念的对撞,或者用特写显出男主眼里女主的特殊化,效果可能好些。男主告别女主后的几个空镜算是灵光一现的设计

一个女人伟大而纯粹的爱。如此纯净、热烈的爱情,以至于我不忍苛责,同时也为她感到不值,为虚伪的父权谎言感到愤怒。阿德弥留之际,生命燃烧殆尽,还想着窗外歌声的结尾场景,带给我的震颤不亚于《爱乐之城》的幻想平行时空,最美好的时刻还未到来就已经死去。开头剧院精致复杂的布景一下就吸引了注意力,一场一镜的技巧十分显著,此外还有横移、前景遮挡、再构图等丰富的摄影机调度,甚至连主角解裤腰带的过程都要完整呈现,观众将与主角共赴一段人生,经历这场跌宕起伏的悲伤爱情故事。可惜早晨状态不好,情绪最浓烈的一场戏睡着了,女主回到大阪的旧居,窗外响起剧院散场的铃声,但已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资料馆松竹经典修复版,在导演的诞辰日第一次看沟口健二。三十年代末拍的没想到两个多小时的大悲剧看得这么津津有味还数次被感动,移动的长镜头调度名不虚传,也有多位后辈大师学习过的影子。空间内的方位感极好,对日本传统礼数艺能服饰家居的细节完整展示令人咋舌,还能一窥古老的早期粉圈追星。而为爱情献祭的阿德,除了中远景和侧影少有的几次稍正面镜头还是倾斜的低机位和昏暗的地点内,全片几乎没看清楚过脸庞也代表了在男人背后有无数不知名并被牺牲掉的女性个体。大少爷菊之助的人物塑造非常立体,他在舞台上演女人的形象在落魄时初现的时间点微妙。其实家里和剧团的人反对和他俩的反抗都不是很激烈,只是迫于世俗和名声,默默地躲避和接受,这才是时代最大的悲哀吧。背景声和音乐的设计在结尾达到高潮,男女主处在不同场景听到却是一样的欢呼。

【A】沟口健二镜头中的女性永远是受压迫的,也永远是以“男性附属品”的身份出现在画面中,而正因为此,他的影像才足够真实,足够符合上世纪的时代特点:仇女。在时间长度横跨5年的《残菊物语》中,菊之助与德渐渐淡薄的爱情代表了旧社会中男性普遍对女性的漠视,以及女权意识的缺失。5年光阴给人带来的改变真是大啊,位于强势地位的男性变得越来越不近人情,位于弱势地位的女性则变得越来越人微言轻。在明目张胆的打压与欺凌面前,夫妻间尊重意识的薄弱反而对此有所助长,最终也只能以悲剧收尾。更为讽刺的是,在男性最终获得了一切财富,地位,名声后,反而忘记了在自己一无所有时帮助了自己的人。愈演愈烈的爱情也随之消失,眼中容光焕发的佳丽也终将被贪婪所淹没。屋外鼓声震天,屋内死气沉沉,最后观众也得以知道,电影为何叫《“残”菊物语》。

又是老套的“女性献祭,法力无边”。从菊之助执意带着阿德走就开始无语了。衣食无忧的大少爷又怎会体谅贫苦家庭女儿的不易,在他眼里爱最大,不管这样是不是会害她丢工作,没有容身之所,反正你得跟我走。之后也是意料之中的剧情,仕途发展得不顺了,立刻就贫贱夫妻百事哀,幼稚又可笑。面子大过自己的事业,还是阿德去找了昔日老友,才给了男主机会(这里其实也挺迷惑,按之前女主的意思,男主似乎没有在磨炼演技了,怎么突然就演得满堂叫好?)。大获成功之后菊之助再假意闹个别扭,美美回到东京继续上流生活。较真一点说,你不会寄点钱回去?阿德病得那么重,如果不是叔叔来报,你怕是想不到去看一眼她吧。或许阿德最后香消玉殒是菊之助心里最好的结局,从此以后他可以没有负担地思念阿德了。因为死了,所以是白月光,因为是白月光,所以必须死。

沟口健二“艺道三部曲”开篇之作,亦是“一镜一景”表现形式的起点。印象最深的是沟口习于在单一场景内部将摄影镜头久久地延宕,仿佛是,只当剧作中出现下一个“强情节”,他才勉强愿意挪动机位。此外,还有极具有标识性的超长距横向移轴,导演就是有本事把这些镜头拍得既漫长、又利落。若是将同样的剧本交给其他导演拍,我保守估计,片长至少能够省下1/3有余。就此而言,本片的故事确实并不复杂,甚至有些简单与俗套——菊之助为爱离家流浪数年,其妻阿德为助丈夫重返梨园行,不惜离开,直至二人终成眷属时,却是已经天人永隔。沟口健二导演擅于塑造人物形象,结合迟滞粘着的场景空间,便就能够更轻易地完成共情机制的建立,看得观众们与角色之间深度感知、同悲同喜、难以自持。

《残菊物语》里女主角的牺牲究竟是给谁的呢?是为她的爱人、为艺术还是为了整个父权家长制的体系?这三者在电影中重叠在一起,让电影在悲剧性之余颇有些弦外之音。最应注意的是,男主角的专长是饰演女性。而他演技的突飞猛涨是建立在枕边人的一路扶持之上的、他放逐时期的颠沛经历亦是下层女性的命运。这样来看,女主角的自我献祭以爱为名,以完善艺术为实,而最终以再度确定阶级关系为果。沟口以极为严肃的态度处理这出自我牺牲剧,而他最终对于这些权力关系的态度究竟是予以无情的揭露还是无奈的喟叹,这里实在看不出来。但显然30年代的日本社会对于这种献祭的精神是大力弘扬的,因而难怪本片会甫一问世便被封为圭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