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神的欲望(1968)
神々の深き欲望UP:2021-03-18
诸神的欲望(英语:The Profound Desire of the Gods,日语:神々の深き欲望)1968年11月22日在日本上映的剧情片。
诸神的欲望简介
一群远离文明世界的人生活在日本南岛上。太根吉一家属于岛上祭神巫女的家系,其祖父山盛还有着神与非人的性格。太根吉和妹妹太马的关系有些暧昧,太马却被岛上的头目龙立元强行纳为侍妾。龟太郎是太根吉的儿子,他非常向往都市的文明生活,极度反感岛上的生活习俗,却无法打破岛上的陈规陋习。岛上的人长期以来都靠种甘蔗为生,现在需要建设一个糖厂。东京某技术员到岛上对糖厂的水源问题进行考查,建议以大瀑布为水源,遭到岛上居民的强烈反对。一个资本家想在岛上修建机场,需要太根吉一家搬迁,却被太根吉断然拒绝。祭神之夜,太根吉和妹妹太马划船出海时见到了龙立元的尸体。一群年轻人划着两条船追了上来,龟太郎是其中的一个。他们用船桨打死了太根吉,而太马则被捆到了桅杆之上……
影片根据戏剧《被禁忌的海屿》改编,将社会学与民俗学熔于一炉,描写了日本民族的一种潜在意识,人与人之间的复杂关系,人们恍惚的精神状态,不断重复的单调劳动,对政治的漠不关心……影片的结尾颇有意味,将其简单地视为青年人对文明社会的向往和对抵抗文明建设的太根吉的制裁恐怕也失之武断。影片作为战后派导演今村昌平的代表作之一,被称为是论文式电影,对日本社会民族传统潜在的家长制作了深刻的揭示,论证了这是产生军国主义的土壤。影片被列为1968年日本十部最佳电影第一位,今村昌平获得了导演奖。1971年获罗马宗教电影节金奖。入选了日本名片200部。
简评
结尾用了好多红色(片头只在太马头顶出现),这增加了影片的生猛。红色在这样的电影里像一种死亡之果,开始时很小直到结尾它爆炸。(《复仇在我》也有类似的红色使用)|今村昌平拍摄了一种隐秘且真实,就是呈现着(也说不上什么丑恶美学吧,这并不美)不禁想,如果拍摄N号房那种恶,会是什么样子。|神性的“我”和人性的“我”之间隔着多少谎言与冲突,与消灭人。然后美化神性(美化成爱情故事),带着面具去杀,也是执行“神的意志”。那么置换成现在的枪决罪犯呢,文明的构成免不了荒谬,文明又不断证明自己合理。|人的欲望和神的欲望
142,「燕尾碟存殁了,在发射塔之下」,过于怪力乱神的设定在展现这种对冲时实际非常取巧,特别是以个人立场而言不觉得现代文明的此种征服方式有什么问题,也一直在想:创作动机上对所谓“这是迷信”究竟是持嘲讽还是虔信态度呢?不熟悉今村昌平让我难以得到答案;肮脏或残忍的性关系,寓言型怪谈,以及宗教感构图种种(虽然真的很喜欢红帆罪女漂流的场面)是日影法宝但多少屡见不鲜了。本片对于人之七情六欲的表达是生猛的触目惊心的,或许这种内容和手法上十分统一的“原始感”是它更值得推崇的部分。
少数部落最后的哀歌,还是在叙述故事,还是在用平淡的远景镜头框住人和景,完成的只是一部导演自我认可自圆其说的电影。三个小时的原始生活有些乏味,泥泞野蛮的设置虽具有冲击力但也让人不适,鲜艳的色彩和奇怪的打光过于落后,只能用来唬人。夕阳下的龟太郎和鸟子搀扶一幕具有力量,且是我唯一看到了萨满教所信仰的万物有灵,那一刻人物真正融入到了这座岛,而不是前面类似室内情景剧的低劣产物。
极端丑陋的蛆虫电影,类似《楢山节考》的封闭舞台,也有大量隐喻蒙太奇的使用,以动物喻人。开篇的超自然红/绿光线带出整部电影的色彩主题,神话歌谣正是欲望的创世史诗。最精彩的是前后景调度,人物内心的冲突,岛民间的分裂都能准确的表达出来。原始信仰终究敌不过现代文明的侵蚀,“真正的巫女”鸟子先是化为望夫石,又被火车碾死,而她的丈夫技术员在经历了一段《砂之女》式囚禁之后,最后也选择了回归城市。海上的红帆,现在终于看不见了。
今村昌平心象如此之大,实令我刮目相看。观影者若纠结于所谓莫须有的蛆虫/非蛆虫的二元对立,则极易陷入现代人优越的考量视角:岛民如此下贱?卑劣?实则应跳出这个局限。一是有乱伦,纵欲陋习的信奉形而上抽象神的岛民的原始精神,一是崇尚形而下的科技,资本的现代人的城市精神,二者的碰撞,谁胜谁负?何为优越与高尚?——当我看到影片的名字,我就陷入了一个思考,所谓诸神的欲望,诸神是谁?是指岛上天然的神灵,还是指作为神的不纯粹化现的人的肉身呢?人作为神的一条官能,一件器皿,一缕梦幻。在欲望中缠绵悱恻的,在旧习俗与新技术的冲撞中泯灭掉的真心,最终以一场庞大的欲望彻底断送。以利益为取向而将龙立元的自然死亡归为他杀,以龟太郎驱使火车撞向太马为句点。神不再眷顾岛屿,这便是“诸神”的欲望。
今村昌平早期论文式电影,相当严肃,主题深刻。满分的visual anthropology作品。不建议消遣,需要带着脑子来审视这个isolated小岛上的各种不同寻常——巫术信仰、求雨仪式、“文明”入侵、兄妹乱伦…作为今村第一部有色彩的电影,电影色调非常的abnormal——阳光直射在海边的晕眩调调同岛民亦神亦人的position/identity如出一辙。
目瞪口呆的三个小时,再次感叹今村昌平的电影才是恐怖的极致——尤其在大荧幕夹持的前提下——连续几个小时和蛆虫一般的人类为伴,打破所有文明的假象,撕碎对人性的所有信念。这种令人窒息的观感是任何恐怖电影无法给予的。本片元素极其丰富,不仅说对人类社会变革进行解构,甚至把神话也解构了。神成了人,人成了动物,动物成了蛆虫,蛆虫成了神。生生不息,永无希望,来自深渊,回归大荒!
今村昌平心象如此之大,实令我刮目相看。观影者若纠结于所谓莫须有的蛆虫/非蛆虫的二元对立,则极易陷入现代人优越的考量视角:岛民如此下贱?卑劣?实则应跳出这个局限。一是有乱伦,纵欲陋习的信奉形而上抽象神的岛民的原始精神,一是崇尚形而下的科技,资本的现代人的城市精神,二者的碰撞,谁胜谁负?何为优越与高尚?——当我看到影片的名字,我就陷入了一个思考,所谓诸神的欲望,诸神是谁?是指岛上天然的神灵,还是指作为神的不纯粹化现的人的肉身呢?人作为神的一条官能,一件器皿,一缕梦幻。在欲望中缠绵悱恻的,在旧习俗与新技术的冲撞中泯灭掉的真心,最终被群体的欲望彻底断送掉。以利益为取向而将龙立元的自然死亡归为他杀,以龟太郎驱使火车撞向太马为句点。神不再眷顾岛屿,这便是“诸神”的欲望。
#SIFF# 上影节第九场 实际上是一部寓言,今村昌平用它来写日本在或自愿或被迫的情况下迈向近代的过程,对神灵崇拜、野兽的描绘,对当权者的讽刺,对岛上各色居民的细致都是在为主题服务。它极其带有导演个人风格,给人很大的冲击,但又合乎情理。个人看来是受到拉美魔幻现实主义影响,同时导演赋予了本片极大的对日本民族性的反思,极为复杂和矛盾。它真的很像五四时期的那些先锋文学作品,充满颓唐与离乱。
一部庞大、令人不安、雄心勃勃的怪异史诗,讲述了快速现代化的日本领土边界内的社会冲突。它发生在虚构的南部卡鲁吉岛上,那里古老的部落习俗和万物有灵的崇拜仪式仍然牢牢地控制着大多数居民(尽管不可避免地松动了)。叙事冲突源于外人想要将可耕地变成甘蔗种植园,并利用该岛作为旅游目的地的企图,实际上也是一种来自东京的资本主义进程与原始部落文明的相遇。但商业和技术效率的力量没有准备好应对他们遇到的土著人口顽固的天性,甚至迫使他们屈从于本地的神话和禁忌系统。电影特别有效地提醒我们,人类的起源故事的重要性,关于我们是谁,我们来自哪里以及我们所居住的社区的走向,因为这些故事确实对于生命形态具有深远的影响。作为一项非凡的昆虫学研究,它涉及过去传统的保存与快速现代化之间的不可调和的冲突,短短五年,历史变成了传说。
岛诞生于兄妹交脔的神话,片中乱伦的根吉和太马兄妹自始自终都在被放逐和追杀,整个小岛同样在对待性时无耻而无知,处于现代社会和原始社会这两种同质的宗教里。现代性来源于何处?“西方的圣岛”?无非是充斥着暴虐战争的冲绳,肆意飞舞的海鸟每一只都代表着一个埋骨荒岛的士兵。这种拉扯——包括岛主介绍历史时说的“敲钟集会,迟到的杀掉”和《蝇王》有些类似,象征着文明的技师到来又和《砂女》相似,足见体量之广。片中一直有大量对动物的镜头特写,兽性和挣扎显露无疑…龟太郎无法在这种挣扎里找到方向,所以他和戴着面具的“诸神”一起踏上了讨伐的船,集体性的虐杀、流放之后,村民们想做的却是融入一个新的“现代集体”,实在是意味深长。诸神的欲望就是人的欲望,茹毛饮血的希腊诸神完全不值得歌颂,人类、神这两种动物,和蟾蜍一样腥臭。
电影的魅力在于不连续的连续性。大量昆虫与活物的空镜完美地勾连起南国小岛上的生态。今村昌平对于《裸岛》中人遵从大地的指引这一主题放置了更多不稳定因素,原始泛神论与现代文明观在类封闭空间中相互缠绕碰撞,“诸神”的欲望即诸人的欲望。真神乃疯癫的鸟子,其肉身作为他人欲望的投注自己却并无他求,只是被动地与世界发生关系;从民俗学探讨日本民族性的起源,人死后的灵魂会与祖先相互融合;以龟太郎与其他年轻人作为对照,即使已识破传统陋俗的骗局,结尾浆杀太根吉后依旧戴上标榜宗族的面具,难逃传统伦常的规训。即使龟太郎有意背反,最终还是被另一套规训体系所招安。今村昌平对于新世代年轻人表现出极度的悲观绝望情绪。太根吉平日所缚的巨大水坑,环境设定是否受到四年前《砂之女》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