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语(1955)

OrdetUP:2021-06-08

词语

评分:8.3 导演:卡尔·西奥多·德莱叶 编剧:卡尔·西奥多·德莱叶 / 卡伊·蒙克
主演:Hanne Agesen / Kirsten Andreasen / Sylvia Eckhausen
类型:剧情
片长:126 分钟地区:丹麦
语言:丹麦语
影片别名:诺言(港) / 复活(台) / 神喻 / 圣言 / The Word
上映:1955-01-10
IMDb:tt0048452

词语简介

故事发生在丹麦一个宗教氛围极浓的村子里,农夫波根有三个儿子,大儿子对宗教持怀疑态度,性情叛逆;小儿子居然与不同信仰的女孩谈恋爱,而影片的主角、三兄弟中的老二相信自己就是耶稣,被大家当成疯子,因为本来读神学的他在经历未婚妻离世后打击太大而成疯癫;但有一天老二开始“显灵”,让死人复活,自己的神智也开始恢复。

第16届威尼斯电影节主竞赛单元 金狮奖 卡尔·西奥多·德莱叶 第13届金球奖电影类 最佳外语片

简评

《词语》中裁缝一家信奉原旨教义,而农场主则主张更多自由与欢乐,信仰的矛盾使两家无法结为连理,不过德莱叶非常巧妙的搬出“神迹”段落来说服了两个家庭,二儿子约翰的疯癫到觉醒最后救活英格也完全是耶稣受难又复活的翻版,德莱叶在创作生涯的后半部分已经不仅仅是为了捕捉人类难以言传的苦难本质,而是表现出对回归纯净信仰的渴望。

陈旧的主题和舞台化,50年代仍要这样吃力地表现奇迹,似乎是在呼唤旧信仰的回归,人们不理睬二哥这“耶稣代理人”,而以对信仰错误的理解反对年轻爱人的结合,因此丢掉了信仰所追寻的大爱,一种被扇了左脸,还要把右脸迎上的大爱。片名“词语”是圣言和咒语,在二哥“真正虔诚”的祈祷下,默默死去的嫂子复生,死掉的孩子貌似成了牺牲品,这直白地诉出了本片的意图: 每个人都应扪心自问,你信的方式对吗?只有信的对,才能有奇迹发生。德莱叶的意图过于直白独断,否定了快乐和科学,否定了智慧,甚至以新生命作为代价惩罚不够信仰的人,对所谓“真正的虔诚”的表现,却仅此而已,我对这样的价值意义,实在没有任何好感,宗教像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教”是人类的把戏,并非天然至上,永恒是人所期待的终极欲望,而肉身的复活绝对不是永恒的意义所在

丹麦电影大师德莱叶在创作时期,似乎很少得到标榜评选艺术性电影的欧洲三大电影节的嘉奖,但《词语》是个例外,获得当年威尼斯金狮奖。农夫三个儿子的故事,有着各不相同的宗教信仰,依然是德莱叶喜欢在影片当中展现的宗教神秘色彩元素。有趣的故事架构方式,是三个儿子对于宗教的看法各不相同,而二儿子的疯癫,似乎在结尾得到了一个圆说,即他的确是被耶稣选中的天选之子,他奇迹般地令死去的大嫂活了过来。听上去多么离奇,但德莱叶在该时期的电影创作风格,由早期俄国表现主义式的视觉,转向写实主义,他极度钟爱的“室内剧”式的表演方式,在该片中集大成发挥,可谓炉火纯青。所以真的不难想象,为何希腊电影大师安哲罗普洛斯,会把德莱叶的影片奉为圭臬,是他崇拜的导演。在创作脉络里,安哲的确有继承德莱叶的创作方式,比如室内戏剧式的对话。

虽然是部宗教题材的电影,但最吸引我的是对农场主一家日常生活的展现——和睦中带有微妙波澜的伦理关系(比如媳妇和老爹之间,明显的主从关系之外也充满周旋和弹性;三兄弟间的关心;两个老爹围绕儿女婚姻的较量…)把宗教和利益的矛盾糅合进日常中,而日常又充满着戏剧性。当然宗教是电影一个过于明显的主题,宗教信仰的分歧——约翰纳斯为代表的旧约,bonde老爹为代表的追求现世福报的新教和peter老爹为代主张表现实受苦是为了进入天堂的新教,在剧中构成了人物冲突与情节反转。语词的分量(说出即发生的立誓般的威严)与宗教功利化的现代危机则是围绕伊妮丝的生死大反转所希望呈现的,当然这个在现在看来有些生硬和造作。“心诚则灵”的循环也贯穿始终,诚与灵在人物抉择中形成张力 。当然电影拍摄技术也很赞,在人物和场景中可捕捉光晕。

同一个上帝,不同的信仰,德莱叶描绘了宗教改革后西方对基督信仰的衰落,人们的信仰变成了每家每户私人的事,甚至信仰时常被自大、虚荣等心理蒙蔽。在《词语》中耶稣基督的起死回生,最后两家能重归于好,德莱叶指出了信仰本来的面目,不在权力、欲望加持下,没有经过重重分裂的,放之四海而皆准的伟大力量,这是布道者在电影时代的《圣经》。

看的时候超困,看完之后越聊越喜欢。很喜欢两个构图:一个是开头发疯的儿子走上山坡,山坡里弯折的小路形成视觉分割,晾晒的衣服带来亮色;另一个是英格睡在棺材之中,牧师在棺头念着悼词,背后的窗格好像十字架。英格死前的桥段也很喜欢,一盏台灯分割视觉,牧师(信仰)和医生(现代科学)分坐两边,医生占比更大,而父亲在左右两边徘徊。最后医生离去,父亲穿过原本医生的座位,前去握住牧师的手与他道别。某种意义上或许是对信仰最终归属的指明,握住牧师双手,然后神迹出现。以及英格真美,颤动的双眼与双唇,蠕动着生活、生活。信仰的争辩、祈祷的选择,信仰的一切实现了,然后最终又落脚到生活、生活。

.10 丹麦电影大师卡尔·西奥多·德莱叶作品回顾展@大光明南京西路店 生之欢愉的道成肉身。“我曾浪游在许多风中;你也千百次随风飘移。…………你是穷人,你是无产者,你是没有位置的石头,你是被抛弃的麻风病人,手持拨浪鼓在郊外荡游。”(《杜伊诺哀歌》)那酷肖耶稣的面容,腐烂时代中掠过农场上空的风。神即词语,词语即神。

宗教劝谕片。舞台剧风格明显,主要场景几乎都在室内,大量依赖演员走位、对白来完成,摄影机运动轻缓,似有庄严之气。登场人物不多,但几乎每一个角色都具有明显的指向意味。医生只奉行技术理性而拒绝宗教信仰,牧师作为现代的宗教改良调和派已经能心平气和地与科学同座,然而他却认不出耶稣。两老头都有自己坚定的信仰却搞成了分裂与互不两立的内斗局面,且他们信仰的方式实际都是自私与伪劣的,一个相信快乐的上帝,并固执地拒绝异己;一个坚信苦修,从而把自己打造成一个坚忍忠诚的信徒,并力图把别人都纳入他的这种信仰(导致他甚至暗中期待着英格的死,以此来证明自己这一派的合法性),从而都离弃了真正的上帝。大儿子则不信神。而约翰尼斯化身耶稣时的话语从未被上述人认同甚至听见。

,打光运镜动中有静,每个动作每句台词都是精心设计过的,但却不会让人感觉到刻意和造作。电影里对“信仰”的解析有着多重含义,我觉得里面最有意思是两家人觉得信仰不一致而不允许孩子们结婚,然而他们其实都是基督徒,却因为阶级的不同而变得不一致。传统宗教信仰所追寻的“神迹”,实则在许多人眼里已成为一种平面化的东西,“他们祈祷着,却并不信有上帝”成为了大多数人的现状。结尾“神迹”的降临,仿佛一记重锤,敲打在人心上,就想导演想告诉观众的,看,这就是我所仰赖的传统信仰之回归。

看完后第一感觉德莱叶真是一个浪漫的人啊!没有多么花哨的电影技巧,横移镜头、固定长镜头、淡出,而画幅的比例和演员的走位将我们的视线和头脑固定在了“未知”与“思考”之中。舞台剧式的拍摄,流转在室内房间的摄影机平稳又克制,这就是一场冷静地审视。“我只有在有价值的时候才会祈祷”一言道出在现代语境下人们不纯粹的信仰-是在亵渎上帝,“我的信仰是生的温暖,而你的信仰是死的冰冷”,但不论表面功夫的言辞多么好听,德莱叶终究通过死亡一说来揭露了人的自我与虚伪,但他没有批判什么,一切交由我们来评说。最终,我们不得而知究竟是神迹还是什么,影片没有点明。但我觉得,是小女孩对母亲的爱而激发出的纯粹的信仰产生的神迹。因为我愿意相信是这样,神性的力量最终转为了人性;我也愿意相信,如果有上帝,那一定是爱。

此片居然得了金狮奖和金球奖,为什么国际电影大奖会给这种ending完全是封建迷信意味的电影。导演曾经拍过默片的《圣女贞德殉难记》,当时被导演的北欧极简风深深吸引。从贞德对教会无耻的痛诉和一生虔诚却落得如此结局,我以为导演是个对宗教怀有思辨和怀疑精神的人……这部晚年的电影让我觉得他一生的思维都停留在了基督教他自己脑补的奇迹里,虽然导演在镜头和调度包括构图来说,晚年更是炉火纯青,和伯格曼不分伯仲,但是这部片是完全不能和《第七封印》虽然宗教意味也很浓,但我觉得在文本台词上,比这部电影历史影响力大10倍,我这个无神论者至少会尊重宗教里的一些思辨和思考,哪怕像《魔鬼代言人》最终结局是撒旦赢都让我觉得能接受,但是不接受这种神棍式的剧情,这也太容易被当代XJ拿来当素材用了。我现在想起韩国那些XJ就想YUE

重看。按施拉德的说法来看,这是德莱叶最具超验风格但同时也是最能证明其超验风格不纯的作品。因为约翰尼斯只是三兄弟中的一位,这个家庭中不是只有他这个“疯子”,与他地位相等的,是没有信仰的哥哥和与异教姑娘恋爱的弟弟。和布列松相似的是,《词语》的差异同样是人(约翰尼斯)与环境的矛盾。但在小津和布列松的电影中,差异主要集中在核心人物之上,但复活神迹出现之时,镜头对准的是拥抱在一起的哥嫂。约翰尼斯再次退居次席。德莱叶的电影最终指向的是身体的转世(重生),就像贞德献祭上帝但暴动会无可避免的爆发。

获得奖项

  • 第23届纽约影评人协会奖
    第23届纽约影评人协会奖
    提名:最佳外语片
  • 第16届威尼斯电影节
    第16届威尼斯电影节
    获奖:金狮奖 / 主竞赛单元
  • 第13届金球奖
    第13届金球奖
    获奖:Best Foreign Film
词语演员表